唐俊生这会儿又能有什么好主意,唐宁见此,缓缓垂下眼眸,沉吟道:“爹娘,魏伯伯,我没办法看着那些无辜的百姓成为刀剑下的亡魂,不过我也清楚,我们只是小老百姓,没有本事去跟官府抗衡,最好的法子就是想个招,制造一些混乱,然后浑水摸鱼,能帮多少算多少。
这边城门一旦乱起来,县令肯定会派大批人马过来镇压,只要帮那些人进了城,后面的事情就跟我们没关系了,不过这种出现动乱我们也没办法在会阳坝停留,一旦进了城要马上从另一头出城,仍然用一样的法子。
就是这个法子我没想好,需要你们帮忙。”
众人听完久久无言,私心里他们还是想正大光明进城的,只不过舍不得那样一大笔进城费,唐宁这法子很冒险,可要是真成了他们不仅可以省下一大笔银钱,还能帮那些人一把,也算是功德一件。
两相权衡,还真叫人为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篝火里的木柴烧得哔啵作响,提醒着众人该做决定了。
出乎唐宁意料,唐正竟然是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支持的,接着就是唐忠和二愣子,小枣本是怕得很,看哥哥都支持了竟然也跟着表态,孩子们都满腔热血,大人也只能默许了。
唐宁看向唐正,好奇地问道:“大哥,你先说说你有什么好法子,我们合计合计。”
唐正抿了抿嘴唇,压低声音谨慎地说道:“你先跟我们说说那边的具体情况。”
唐宁直接在地上画了个大致的图,道:“城门边上有个茅草棚,里面有三个士兵守着,我去的时候他们都在睡觉,周围全是进不了城的偷渡人,有老有少,拖家带口的,更多的是汉子,我估摸着他们应该和我们一样,从肃州甘州来的。”
“那也算是老乡了!”唐老二感叹了一句。
二愣子更是笃定地点头,“所以能帮的话咱们尽量帮。”
魏大志欣慰地摸了摸自个儿儿子的脑袋,一声不吭,继续认真听。
唐正沉吟着看向杜春月,问道:“杜姑娘认识草药,可会配置让人昏睡的草药或者迷香?”
杜春月闻言眼睛倏地瞪大,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咬着牙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荷包,不舍地说道:“我就这点迷香草了,还是爷爷死前给我弄的,让我防身用的。”
唐宁眼睛一亮,上前一把搂住杜春月的肩膀,豪迈地拍着胸口保证道:“你放心,跟着我用不上这玩意儿,要不要贡献一点?”
杜春月朝她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地跺了跺脚,“我要是不想拿出来直接说没有不就成了!”
“多谢杜姑娘!”唐正朝杜春月正儿八经地抱拳作揖,把杜春月整得有些受宠若惊,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得了杜春月的迷香草,唐正同唐宁说道:“小妹,你有本事靠近那个茅草棚想必应该也有本事让那三个士兵昏睡,把人弄晕了我们就扒了他们的衣服换上,在城外点火,逼着里面的人开城门救火,只要城门一开,我们再趁机把负责守门的将士弄晕,换上他们的衣服,放这些百姓进去。
进城后直接往东南方向的城门冲,用同样的法子开城门离开,速度要快,争取在天亮前完事。”
魏大志听了半天,摸着下巴琢磨道:“想法是好的,可实施起来不太容易,一来这城外着火了城里不一定会出来救火,二来即便我们进城了也不一定能第一时间找到正确的出城方向,还有,同样的办法在城里如何使用?”
魏大志一连三问,令唐正皱起了眉头。
唐宁却道:“第一个问题倒好解决,那些百姓也想进去,只要让他们帮忙,制造出大动静,里,城里的人就算不想出来都不行,只要城门开了就没什么大问题,至于假扮士兵的人也不用担心被揭穿。
你们摸一身灰在脸上,别人一问你们就假装被烟呛了嗓子使劲儿咳,什么话都别说,黑灯瞎火的谁还看得清你们的模样。”
杜春月激动地抓着衣角站到唐宁身边,眼睛亮得吓人,小声说道:“至于进城就更好办了,我们这些人都能背一些木柴干柴,到了城门附近就弄晕守城将士,开门点火,城里烧,城外也烧,让县令的人顾不过来就行。”
“好!”唐正大喜,望向几位长辈,等着他们发号施令。
唐俊生却愁眉不展,长叹了一声,“你们这计划虽然冒险,不过还是很有可能成事的,只是这么一来我们就成逃犯了!还有,万一县令派人抓我们怎么办?再有,以后这里估计也不会再对偷渡的人开放了。”
“爹!你还想后面偷渡的人呢!这关过不去,那两三百人都得交待在这里,往后其他偷渡人没钱一样进不了城,有钱多的是去处!至于咱们成逃犯这事您就甭担心了,本来就是流民,再成逃犯也什么。
再说了,咱们全都抹一脸灰,谁认得谁,再加上县令做这买卖本来就见不得光,便是我们把事情闹大了他也只能尽可能地往下压,哪里敢大张旗鼓追我们!”
唐宁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令唐正几个莫名信服。
唐老二他们则惊讶于唐宁的聪慧,这么小的姑娘竟然看得比他们还要透彻,实在是了不得。
唐俊生和江氏则好像第一次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