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谋划折在相爷之手。”
满殿更是震惊,这便是承认了。
左丞笑:“过奖。”
“还以为督公会跟我一道,是我看错他了。”都知道左丞是督公的人,他今日这些言行,大抵是督公交代的。
“督公不是蛮人,绝不会和蛮人勾结。”
此话出满朝又是一惊,那太傅冷笑:“没错,我是蛮人。”
故事并不复杂,他在宣朝长大,寒窗数年入朝为官,也曾有满腔抱负,但知晓自己其实是蛮人后心思渐变,与蛮人早有联络,要蛮人入侵,第一步是叫镇守边塞的杜家军身败名裂,于是有了这一番筹划。
一次行军路线的透漏,杜家军的一次失败,并不能让蛮人成功入侵,最主要的是,先彻底扫清杜家军这个障碍。
() 侍卫上前来将太傅困住,
他朝杜云期笑看,
杜家这二人还是震撼中,他们一直认为太傅品行坚毅不移,可正是他们最信任的人动的手脚,杜家军伤亡不重是因为奋力反击,不是他手下留情,甚至他因为杜云期平安归来而趁机照势让污蔑更甚。
他虽然为蛮人做事,但似乎也很憎恨杜家,或者是,憎恨杜云期。
杜小将军十分不解,小时候这位还曾想让自己拜他为义父呢。
太傅嗤笑:“昔年我儿不慎夭折,想将你过继过来,你父不愿,从那以后,我越看你心中越生恨,凭什么你长得这么好,我儿却再也长不大了呢?”
杜云期蹙眉:“他又不是我害的?”
“是跟你没关系,但我儿子死了,所以我看见别人家儿子心里不舒服。”
杜云期后退一步,只觉这人太过可怕,一个对你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人,他的内心里却一直想要你的命,他为什么能装的如此像?
而满朝也恍然大悟,这太傅之前如此积极要彻查杜家之事,其实是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外面流言四起,而今天若不是相爷提出的这个思路,也万万不会有人想到他头上。
所有矛头还是将会指向杜家军,加上外面的造势,人们很容易被带偏,杜家军就有可能这么背上了勾结外敌的罪名。
倒是相爷一直阻拦,不让彻查,是因为他知道那时候彻查对杜家军来说绝不是好事。
及至督公要回来,才重启此事。
穆程在处理此事之前,找齐了证据,至于朝堂对峙之事,他交给了左丞去办。
太傅认罪,杜家兵败引来的这一场纷争终于尘埃落定,杜家终于洗脱流言蜚语,他们仍旧是大宣朝的功臣,为了补偿他们所承受的非议,朝廷下令重赏杜家军,而杜云期当时受伤严重,更要赏赐补偿。
只是朝堂有点颠倒,一众人突然糊涂,一贯受人敬仰的太傅是卖国蛮人,一直被人痛骂的督公却救了杜家军。
那些昔日里一直叫骂的臣子们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了。
“督公这回确实是做了一件好事。”
“那要不……少骂他一天?”
杜大将军来时忐忑不安,差点以为要性命不保,走时则一身轻松,连日来紧张的情绪终得放松。
杜云期的心中思绪翻涌起又落,有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不只是此事的解决,还有那心里的某些顽强挣扎的坚定。
还好,这个坚定没有被打破,还好,起码往后余生,回想那段山间时光,仍旧会是甜蜜的。
此后一生,他不会再来京师。
大将军还有些旧友,出宫门的路上相谈叙旧,杜云期在旁随行,听他们说:“没想到督公会帮你们,我真是捏紧了一把汗。”
“我们问心无愧,他就是想再污蔑一把,也没证据吧,他还能怎样?”
“补给款项这条线,除了陛下太傅,只有督公有权过目,这个证据如果不是他帮你们找的,只怕没人能发现,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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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次是走不出大殿的。”
“这……”杜大将军一怔,说得也是,“但是他为什么帮我们呢,我可是骂他骂得最凶的一个。”
“大宣朝安在,他的势力才更加安稳啊,他肯定也不希望你们出事。”旁人道。
“哼,反正他不会转变性情的,倘若他日我杜家军没用了,只怕第一个除掉我们也是他。”
“总归是有惊无险,杜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回边塞。”杜大将军道,陛下没有特别要求,那么按规定,他来京师朝中事处理完,只可停留七日。
“好不容易来趟京师,现在麻烦事儿也解决了,何不多留一阵子呢,看看京中风光与边塞有何不同,云期没怎么来过吧,上一回见还是小孩呢。”
军中现在倒是没什么事儿,大将军回头:“你想在这里玩几l天吗,要不我们过几l天再走?”反正七天内走人就是了。
杜云期有一点走神,听到叫他名字才回神:“不用了,我不玩,不用停留。”
说话间已出宫门,各自分散,回到将军府,大将军又问:“真不想多留几l日,我记得这京师夜景中会有各种明灯,十分漂亮,街上能看到杂耍戏台什么的,这在边塞是没有的,你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