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馨前世毕竟是曾经做过荣国府大太太, 对荣国府里外虽然没有贾琏那么熟悉,不过也差不离了。
本来在她的指导之下, 王嬷嬷要找个机会下药, 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她万没想到,王嬷嬷才踏踏出若墅堂的大门, 马上就被贾赦捉了, 别说下药了, 就连略略靠近一下厨房的机会都没有,这倒让等着捉现行的贾瑚顿时傻眼, 这……这样也行!?
连现行都不用捉了,直接把人捉走就好了。
“你这孩子怎么到这里来了?”贾赦没好气的把贾瑚给拉了出来骂道, 这孩子也不想想自己个子有多高,怎么藏的住。
贾赦叹了口气,“这不是你小孩家家该管的事,还不回去!”
看儿子的神情,便知道儿子也知道了邢氏之事,要不也不会特意守在这里等着捉王嬷嬷了, 至于儿子的消息来源怎么来的……贾赦瞧了一眼一脸无奈之色的二一,自然是二一说的。
贾赦决定等会还是得说说二一,二一和瑚儿私交好,帮着儿子固然是件好事,不过也太顺着孩子了,怎么能什么事都告诉瑚哥儿, 凡事尽由着瑚哥儿的性子来。
况且这种事情,岂是可以随便让人知道的,一个闹不好,便伤了荣国府的颜面,就连他都是特意挑了老太爷的死忠暗卫前来捉来,这一路上的仆妇都被他尽数赶走,为的就是避免被人察觉了一点半点。
“老爹。”贾瑚有些讪讪的,这个……捉奸也算了,跑来捉二妈的奸似乎是有些伤他老爹的脸面啊。
贾瑚望了望被几个一脸彪悍之色的仆人架住的王嬷嬷,好奇问道:“就这样直接把人捉了吗?”
贾赦微挑了挑眉。
贾瑚轻咳一声,尴尬道:“我是指,不捉个现行吗?或是搜索一下什么的……总得有个证据吗……”
贾赦傲然道:“不必!我可是荣国府的主子,捉个奴才还需要什么证据。”
别说捉个奴才了,那怕是打杀了王嬷嬷,也没人敢说一句话。
贾瑚若有所思,他毕竟在法治社会长大的,有些观念始终改不过来。
贾赦板着一张脸,“还不回去!”
“是!”贾瑚摸了摸鼻子,认命的往回走。
“且慢!”贾代善正好踱步过来,沉吟道:“让瑚儿也来瞧瞧吧。”
“老太爷!”贾赦不赞同道:“这种事情,何必污了瑚儿的眼。”
贾代善淡淡说道:“瑚儿将来会是咱们荣国府的未来家主,也该是时候教导起来了。”
按他看,瑚儿比他爹还聪明多了,没去招惹什么不该招惹的人,不过就是太心慈手软了点,就连捉个奴才都讲究证据,这个性子放在寻常人家里也就罢了,但要做他们荣国府的家主,终究还是差了点,趁这机会让瑚儿历练历练也好。
就酱,贾瑚得了个旁听权,也彻底明白什么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果然能活到最后的,都绝对是高手啊。
贾赦让人从王嬷嬷身上搜出一瓶子药,府医一辨,果然是花楼里最常用的催/情药。
贾赦将那催/情药在邢馨眼前晃啊晃的,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不知娘子给为夫下催/情药是为何?”
贾赦俊秀的脸上尽是一片冷凝,无形的杀气笼罩着邢馨,邢馨一瞬间只想到了死字。
她记忆中的贾赦是个贪花好色之人,每日酒瓶子不离手,从来没见过他这般正经的模样,不!只有一次……
在废太子过世的那一日,贾赦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一日,那时的贾赦,就如同现在一般,宛如择人而噬的恶鬼,随时随地似要毁灭一切。
邢馨虽是想尽力冷静,但被贾赦冷凝的目光一瞧,整个人恐惧的直发抖,强笑道:“老爷在说些什么?妾身不明白老爷的意思。”
贾赦不屑冷笑,“你当真不明白?”
邢馨死命摇头。
贾赦冷笑,“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也是,脸皮不够厚又怎么做得出此事。
“来人!”贾赦也不跟邢馨废话,“把她带到荣禧堂中。”
贾赦直接让人把邢馨拉了出去,跟这种女人多说一句,他都觉得浪费时间。
邢馨死命挣扎,但那挣扎的过那些人,硬生生被押到了荣禧堂中,从东院去荣禧堂的一路上寂静无声,明明先前婚宴的笑声都传到了若墅堂中,但眼下却是一片死寂的宁静。
短短的一路上,邢馨竟然没有遇到半个人。
邢馨悚然一惊,这不合理!
那怕到了荣国府后期,好些守夜的婆子总是偷懒的跑去吃酒赌钱,甚至还因此闹了贼,但要像眼下这般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现在荣国府可说是在鼎盛之期,今日又是大喜之日,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除非……
一瞬间,邢馨突然明白了,贾赦早就等着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等她到了荣禧堂,她才知道,不只是贾赦知道了,就连贾代善夫妇,甚至就连她爹爹都知道了。
邢馨才刚踏进荣禧堂里,贾母二话不说的直接挥手让赖嬷嬷给邢馨验身,一验之下,果然已非完璧之身,一听到此处,邢父险些翻着白眼,口吐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