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眼睛上蒙着黑布,但沈可衍能够感觉出来不是卧室里的大灯,藤白应该是开了床头的小灯。
灯亮起后,藤白半天没有动作。
可能是在打量他,沈可衍想。
过了好一会,藤白忽然把手绕到沈可衍后面,碰了碰他被软绳绑住的两只手。
沈可衍还没明白藤白要干嘛,就感觉原本束缚在手上的绳子被解开,而后藤白的指腹在他的手腕上蹭了蹭,问他:“疼吗?”
“不疼。”
沈可衍买这些东西费了不少时间,买过来的软绳自然也是无伤害的。
倒是藤白上来就解开绳子的举动让他有几分诧异。
没等他诧异多久,藤白又上来把他眼睛上的黑布摘了。
视野一下变亮,沈可衍眯了一下眼睛,才适应过来,看清楚了周围的视物。
藤白果然只开了床头的一盏小灯,小灯不太亮,暖黄色的,就只能照清楚两个人的脸。
沈可衍看清楚了藤白,也看清楚了藤白眼底的亮光和明显愉悦的神情。
藤白看他睁开眼以后,就凑上来亲了亲他的眼睛,然后又一次明知故问:“衍衍要干什么啊?”
沈可衍气乐了。
天知道他光把自己绑起来这一环节就费了不知道多少时间,第一回绑完以后还忘了盖被子,简直人间凄惨。
结果藤白这家伙回来就给他解了,明明就差在脸上写上“好喜欢”三个大字了,却还要在这里蔫坏地问他。
沈可衍抬起手肘撞一下他的手臂,背过身去道:“没什么,一个人在家无聊体会一下别样的感觉。”
藤白把他掰回来,脸靠过去蹭蹭他的脸:“体会得怎么样?”
沈可衍瞪着他:“很好,体会完了,睡吧。”
说完就又翻身要往里转。
藤白这一次直接搂着他没让他动,紧跟着挤到了床上和他躺在一起,又抬起他的手,摸了摸他刚才被绑过的手腕,又问了一遍:“真的不疼吗?”
沈可衍被他拉着,往自己手腕上看了一眼,发现手腕有些发红。
的确不疼,那一点红不痛不痒的顶多算是一点情趣。
沈可衍这回没理藤白,藤白指腹在他手腕上的红上摩挲了一会,忽然又看向他问:“眼睛被蒙起来也不怕吗?”
藤白声音轻轻的,跟在问小孩一个人在家怕不怕似的。
沈可衍心底里那边别扭瞬间被问得软化了下来。
“怕什么?”他看向藤白问。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了片刻,藤白忽地翻身起来,而后弯腰亲了亲他的眼睛。
紧跟着台灯被关上,眼睛重新蒙上,手背重新绑上。
整个过程流畅得沈可衍都怀疑藤白是不是私下练习过。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藤白已经将一切恢复如初,并且整个人压着他,轻声地对他说:“有哪里不舒服要跟我说。”
沈可衍正奇怪能有哪里不舒服,刚动了一下,就碰到了藤白身上比藤白嘴巴老实多了的东西。
老实的兄弟正在很老实地对他表达着质朴的热情。
兄弟的主人还在那里磨磨蹭蹭慢慢点火。
“真的不痛?”
“衍衍是不是胖了?”
“肉变多了。”
“好软。”
“有水,衍衍……”
“闭嘴。”沈可衍出口的声音带着几分的不稳。
视觉受限加上双手上的束缚,让沈可衍对藤白的动作和藤白的声音格外敏感。
偏偏平时一天都憋不出几句话的藤白今天话多得离谱。
沈可衍让他闭嘴,他闭了那么两分钟,就又开始了。
“真的没有不舒服吗?”
藤白把被子推倒沈可衍的脑袋底下,护着他脑袋一圈。
“脑袋有没有觉得晃?”
“手疼吗?”
“衍衍,放松一点。”
“衍衍……好喜欢衍衍。”
沈可衍基本上已经听不清藤白念念叨叨一大堆究竟在念什么。
他感觉整个人像是在海上,坐着摇晃的渔船。
渔船简陋,时不时有水花溅进来,温热的。
渔船在海面上摇晃,时快时慢,整只船都不受控地随着海水上下起伏。
坐在渔船里的他丧失了所有的主动权,只能紧抓住船沿,好不让摇晃来得那么剧烈。
忽然船身一掀,他整个人淹没进了温热的海水里,被海水浸泡,掌控,溺死在里面近乎昏厥。
半夜两点多,沈可衍靠在坐在浴缸里,脑袋搭在藤白肩上,才慢慢从失神的恍惚里回过神来。
藤白很仔细地在替他洗,动作轻柔得像是在给人挠痒痒。
沈可衍痒得止不住笑了两声,脑子渐渐变得清醒,慢慢地咀嚼过来了刚才在海上几小时游时藤白高频率开口的话。
几乎每隔那么十几分钟,藤白都得摸摸他的脑袋问他一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可衍简直太舒服了,再加上那时候整个人都不太清醒,光顾着摇头,没太仔细把藤白的话听进去。
他现在回过味来,扭头看向藤白,叫了一声:“阿白。”
藤白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