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衍头都没回地骑上车了。
然而没骑两步,车后座就被人拉住,一个染着亚麻色头发的男生走到他旁边,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看他。
沈可衍撩起眼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松手。”
罗岭骆嗤笑一声“沈可衍,你仗着谁横呢,有妈生没妈养的,仗着你那个酒鬼爸爸?哈哈真……你他妈的!”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手臂就被沈可衍抓住,而后沈可衍手上的力道不断收紧,疼得他没了力气,直跳脚。
“沈可衍你有病啊?说你两句你就动手,明摆着的事实还不让人说了?”
他叫嚷着要去甩开沈可衍的手,却发现沈可衍的力气大到出乎他意料,他憋得整张脸都红了,愣是甩不开沈可衍的手。
两下下还掰不开,罗岭骆明显面子上过不去了,空着的那只手扬起来就朝着沈可衍的脸揍去。
然而沈可衍的反应速度明显比他要快上很多,没等他拳头挥到脸边上,沈可衍已经一把接住了他的拳头,而后往旁边一拧。
罗岭骆瞬间疼得大叫了起来,朝着沈可衍不顾三七二十一地一通乱骂,脚也开始往沈可衍的自行车上乱踹。
沈可衍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见罗岭骆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才随意地松开,不再理这个一大早就乱发狂的人。
然而罗岭骆明显不肯这么放过来,阴着脸抓住沈可衍的手臂就在上面抓出几道口子。
沈可衍疼得眉头一皱,反手将罗岭骆抓住,摔在了地上,而后从车上下来,一膝盖顶在他的胃上,掐住他的脖子“一颗牙齿还不够给你教训是吗?想挑衅,至少学点拳脚功夫再出来丢人现眼吧。”
罗岭骆红了脖子,嘴上都半点不愿意让沈可衍“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光会打架没点脑子?”
沈可衍二话不说,一拳头揍在他下颚上。
罗岭骆说完话都没来得及缩回去舌头,被沈可衍猛揍这么一下,直接咬到了舌头,疼得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整个人都扭曲了起来。
“也比你不会打架,脑子也没有要好。”
沈可衍说完,不再理他,起身骑上了车,离开了。
骑出去好远,还能听到罗岭骆在后面撕心裂肺骂他的声音。
罗岭骆在沈可衍的手臂上抓了两道印子,不算长,但深,有血从那两道印子里渗出来,风一吹,疼得头皮发麻。
沈可衍忍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把那从来不听他使唤,一贯随着痛感自动打开的泪腺开关生生按上。
以至于他接下来一段路脸都黑得要命,进学校后不少人看到他都下意识绕道。
进了教室以后,惯例给他让位置的同桌看了他一眼,明显比平时多后退了两步,一双眼睛看着地上乱晃,就是不敢再看他。
沈可衍没太在意。
高一那年他在学校揍完人的第二天,当时的同桌哆哆嗦嗦地强撑着跟他坐了一天,下午放学时哭丧着脸去找老师换了座位。
那之后的一整年,沈可衍都是一个人坐,后来进了这个班级,才开始重新有的同桌。
尽管如此,很多人对他多多少少都还是有些忌惮和发怵。
沈可衍不太在意,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他如常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掏出昨天的作业开始写。
手臂上的疼放置了一会,就渐渐淡了下来,沈可衍难看的脸色也收起来几分。
早自习下课后,他看到藤白往讲台上走。
原本热闹的教室在藤白走到讲台上后,瞬间安静了下来。
“说两件事。”藤白平静的声音响起。
“第一件事,下周五整个高三团体三十公里远足,夜里会在指定营区露营,没有特殊情况,不得请假。”
这话一落下,整个教室顿时哀嚎声一片。
“三十公里?太窒息了吧!”
“不是吧,这么快?上两届不是十月底才远足的吗?”
“虽然远足听起来很窒息,但是露营好像不错耶。”
“正经露营是不错,可那是走完三十公里!走完三十公里谁还有力气搭帐篷啊。”
议论声一波接着一波,吐槽的,期待的都有。
藤白站在讲台上,等声音小下来些许以后,才又一次开口“第二件事。”
他一说话,整个班的人就自觉安静了下来,全部都听他讲话,
“今天早上第一节的数学课和下午的体育课对调。”
这一次哀嚎声没了,全变成了欢呼。
仿佛不是数学课和体育课对调,而是数学课直接变成了体育课一般。
藤白说完就从讲台上下来,回到了座位上,
班级里的学生开始三三两两地往外走,已经开始提前两个星期商量下周五远足需要带什么的问题。
没两分钟,教室里已经走得不剩几个人。
沈可衍把手头上的数学试卷胡乱写完,看了眼时间还有两分钟上课,便也起了身往外走,
他起身时发现藤白还坐着,就往藤白那边看了一眼。
不知道藤白是不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也抬头朝他看来,而后跟着起了身。
两个人都没说什么,一起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