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我怕你?”王滇嗤笑道:“有本事别用武功。”
“不用照样一根手指头按死你。”梁烨冷笑道。
充恒昏昏欲睡地蹲在大帐外,听见里面有动静,拿掉了耳朵里塞的棉花,就听见里面传来了骂声和殴打声,他仔细听了片刻,确定是打架刚要开口,那骂骂咧咧的声音和喘颠三倒四的话,梁烨竟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凑在他耳朵边低声道:“那朕喊你哥哥,照样能爽。”
王滇抬起手来使劲揉了揉发痒的耳朵,转过头来瞪他,语重心长道:“兄弟,不是我说——”
梁烨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笑得十分愉悦,低声道:“再多说一句朕就艹|死你,哥哥。”
“…………”王滇慢吞吞的抹了把脸,脑袋一歪瞬间不省人事。
梁烨嚣张地笑出了声。
权宁这酒烈性太大,王滇回了营帐还是没能完全清醒过来,为了自己的清白憋了一路,最后还是没忍住,抬脚踢了踢梁烨的靴子,“梁子煜,我问你个事儿。”
梁烨嗯了一声,写着字的笔未停。
“那个卞凤。”王滇半醉半醒靠在榻上拧眉,“当然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想问一下,当然也可能“朕那是让你。”梁烨嘴硬道。
虽然昨晚打架打到一半就脱离了主题,但并不妨碍两个人决一胜负的心思,毕竟梁烨不用武功,俩人的水平相当——谁也不服谁。
拌了一早晨嘴,又险些擦枪走火,但从大帐里出来时一个比一个人模狗样。
充恒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角的泪,跟在了王滇身后,“主子,今天——”
“嗯?”王滇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充恒看着他脸上的面具瞬间清醒了过来,转头去找梁烨,麻溜地跑到他身后,“主子。”
梁烨拍了拍他的后脑勺,“今日和谈,用不着你,回去睡觉。”
“哦。”充恒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转身同他擦肩过去,钻进了自己的营帐补觉。
梁烨大步追上王滇,低声斥责道:“丹阳王竟敢走在朕的前面,是何居心?”
“谋权篡位。”王滇打了个哈欠,嘴角的伤口被扯到,疼了一下,恶狠狠道:“早晚有一天把你关起来。”
梁烨乐道:“别忘了用玄铁做链子,脚上也得有,不然朕能拧断你的脖子。”
“我他妈——”王滇被他不要脸的程度噎了一下,刚要再开口,卞凤就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
“陛下!王爷!咱们该出发了!”他很自觉地走到了梁烨身边跟着。
王滇拢起了袖子,神色冷淡地继续往前走,梁烨也收敛起了笑意。
跟在后面的卞凤紧紧盯着梁烨的背影,抬起手神色痴迷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咧嘴一笑,却在瞥见王滇时神色骤然一暗。
真是……碍眼。
——
充恒刚睡着不久,忽然听见了阵细微的动静,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枕头下的剑已经出鞘穿透了帘布,“谁!?”
“我我我!”外面的声音有些抖,“杨无咎!”
充恒有些懵,将剑收了回去,面色不虞地掀开帘帐,“你来干什么?”
杨无咎被吓了一跳,脸色很不好看,却只是拽了拽衣领,清了清嗓子道:“如今已经休战讲和,仗没法打了,我……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充恒打了个哈欠,下巴微仰,神色倨傲道:“让我帮忙?”
这模样跟梁烨像了个十成十,欠揍得很,但杨无咎到底有求于人,只能压下脾气道:“对,王滇——王爷他忙,这点小事我也不好求他,只能来拜托你。”
他说着,将背着的包袱解了下来放到了桌子上,“这是我从军以来攒下的银钱,虽然不多,但都是我挣来的,还想劳烦你……交给我义父。”
充恒扫了一眼包袱里的东西,确实算不上多,道:“杨满虽然恶事做尽,但他最后杀了崔语娴也算有功,主子不会亏待他,这点东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杨无咎被他说得涨红了脸,少爷脾气也上来了,抬头愤怒地瞪着他,“我——”
嗖!
一支短箭破开帘子直直插|进了柱子上。
充恒眸色一厉,掀开营帐就追了出去,然而四周空荡荡一片,压根没有人影。
杨无咎从营帐里出来,手里还拿着拔|出来的那支箭,从上面拽了个卷成一绺的东西,对他道:“这箭上好像绑了张纸条。”
充恒一把将纸条夺了过来展开,看完上面的字后脸色忽变。
“写的什么啊?”杨无咎好奇地问道。
充恒攥紧了手中的剑,又看向梁烨和王滇早已出发谈和的川南城,咬了咬牙,解开旁边快马的缰绳,翻身上马,“驾!”
“哎!充恒!你到底帮不帮!?”杨无咎有些焦急地喊了一声,干脆解了缰绳骑马追了上去,“充恒!”
两匹快马向着川南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