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烨沉默了好一会儿,“不,去庆沧县。”
王滇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就这么想玩?”
“微濉城离南赵的一些江湖门派太近,白日我们在集市上闹得动静太大,若真有事,没了内力朕护不住你。”梁烨有些烦躁地捏了捏他的手腕,“现在就走。”
“你的暗卫呢?”王滇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焦虑,虽然是带着气给梁烨吃了那颗蛊糖,但终归只是情趣,他没料到梁烨的反应这么大。
“朕不信他们。”梁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朕也不会将你我的命交到别人手上。”
“我去找权宁要解药。”王滇见他这样,心里忽然觉得难受,却被他拦住。
很显然他不信权宁。
王滇思虑半晌也觉得找权宁有些冒险,“算了,此事是我欠考虑,今晚就走。”
夜黑风高,一匹快马冲出了微濉城,融进了夜色里。
“非得骑一匹马?”王滇不太理解,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匹马上实在不怎么舒服。
梁烨一手攥着缰绳,一手牢牢地将他护在怀中,嗤笑道:“你这骑术,若遇敌袭就是上赶着找死,朕从石源城跟了你一路你都不带回头看的。”
“…………”王滇放心地靠着他的胸膛,“谁没事天天逃命。”
“朕十岁时被人追杀,在山里逃了半个多月,练了一手的马上箭术。”梁烨得意地冲他炫耀,“想射左眼珠绝对不会偏到眼白。”
“真厉害。”王滇闷声道:“后来呢?”
“自然是活下来了。”梁烨漫不经心道:“朕给你看的那把匕首,就是那时候的战利品。”
王滇想了想自己的十岁,那时候他正热衷于跆拳道,觉得自己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嗯,差距有点大。
风有些大,梁烨给他戴上了披风上的帽兜,顺势往他脸上摸了一把,“对联带了吗?”
“带了。”王滇摸了摸袖子。
微濉城离庆沧县不算近,紧赶慢赶也得一天一夜,待天色将明时,梁烨才勒停了马,找了处避风的山洞升起了火。
梁烨做些做得十分熟练,甚至还在袖子里揣了包点心,若无其事地递给他,“凑合吃。”
有些碎了,不过王滇不介意,吃了两块,又往梁烨嘴里塞了一块,梁烨明显警惕了一下,王滇木着脸道:“没放东西。”
“朕才不信你。”梁烨这样说着,还是咬走了他手上的点心,咬牙切齿道:“诡计多端。”
虽然大半夜赶路很痛苦,但王滇还是没忘记最初的目的,“你现在感觉如何?我不太会用,如果你——”
“朕好得很。”梁烨恶声恶气道:“过来让朕抱一下。”
很快王滇就明白过来梁烨为什么会找个如此隐蔽的山洞了,跃动的篝火将梁烨的脸映照得漂亮又性|感,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山洞中急促又颤抖着散开,噼里啪啦的柴火声掩盖住了低沉压抑的喘|息,洞外熹微的天光缓慢而坚定的照进了山洞。
这情蛊的主要作用实在没什么必要,王滇自觉和梁烨已经爱得另一种形式上的“要死要活”,不过梁烨倒是主动了许多,变成了另一种刺激。
平心而论,王滇很难拒绝。
就像之前梁烨无法拒绝王滇的反抗,王滇也很难拒绝梁烨的主动。
天光大亮时,梁烨皱着眉趴在他身上,不满地在他胳膊上咬出了一排整齐又圆润的牙印,“尽使些昏招。”
王滇闭着眼睛笑,“后天就过年了,据说庆沧县的除夕舞狮很热闹,到时候一块儿去看。”
梁烨正低头数他胳膊上的牙印,“你咬朕时只喜欢咬左肩膀,哭了还挡眼睛,朕就从来不哭,娇气。”
王滇睁开眼睛看向他,意味不明道:“有你哭的时候。”
梁烨轻嗤了一声,将他从披风上捞起来,“出发了。”
“睡会儿。”王滇不想动,揉了揉他的腰,“不难受?”
“朕练套剑都比这出汗多。”梁烨坚持将人拽了起来,连哄带骗地抱上了马,两人一马疾驰而去。
两个时辰后,一队人马经过了那山洞,为首的人下马,抓了把已经凉透的草木灰,起身反手就抽了身后的人一个大嘴巴,“你们做什么吃的!他带着个手无缚鸡的书生都能跑这么远!”
“头儿,梁烨肯定早就发现了暗卫有猫腻,故意拿王滇来晃我们。”被打的人愤愤道:“是他太狡猾。”
“还找借口!”对方又给了他一巴掌,冷声道:“好不容易等到梁烨出宫,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活着回去,继续追!”
——
到庆沧县府邸时,王滇第一件事就是拽着梁烨洗澡。
梁烨懒洋洋地打着哈欠,趴在浴池边上任由他给自己洗,王滇洗得三心二意,掌心顺着他的肩胛骨往下,很是胡作非为了一通。
尽管他骂梁烨畜生,但他貌似也好不到哪里去,梁烨知道有情蛊在自己反抗不了,很快就从刚开始的抗拒变成了主动享受,甚至积极地提要求,想去见识见识他的密室。
“……你矜持些。”王滇反倒有些羞耻,咬牙道:“你不是不甘屈居人下吗?”
梁烨笑吟吟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