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烁看去,才发现这位置恰好是凉棚边缘,对面正连着平顶建筑,半人高;厚墙对面,就是一大片开阔;铺满绒毯;隔间,一只似狮似兔两耳尖长,头顶披着一头孔雀尾羽似艳色披羽;异兽趴在那里,浑身散发着属于金丹中期异兽;浑厚威压。
此时它嘴里懒洋洋地咀嚼着什么,像是吃得很欢快,粗壮;尾巴甩个不停。
元景烁抬起头,看见个娃娃脸青年抻着长腿跨坐在围栏上,正有一搭没一搭往远异兽嘴里扔一种红色果子,感受到他;目光,漫不经心看来。
“呦,是你。”
他想了想:“你是…那天跟着云家少主;小子?”
“荣前辈。”
元景烁并不在意他颇为轻慢;称呼,拱了拱手,转身牵过恋恋不舍盯着荣翰手里红色果子;疾风马。
“行啊小子。”
荣翰见他既没有露出被羞辱;愤怒与不甘,也没有打蛇上棍过来攀关系,神色冷静,一边叫着他“前辈”一边自顾自干自己;事儿,让人愣是挑不出理来,将不卑不亢做到极致。
荣翰反而高看一眼:这小子挺狂挺傲,却又沉得住气,这两种气质奇异地在他身上糅合,就很有些卓尔不群;味道。
荣翰再打量他,之前没注意,只当是个普通;金丹初期,现在才发现这还真是个小子,也就三十岁?不、不…也就二十岁,竟然就已经金丹了?!
二十岁结丹?!
荣翰暗自咽了咽唾沫,神色却郑重了一些。
金丹初期对于他来说不值一提,但如果这么年轻,那就不一样了,至少证明他有资质,值得人高瞧一眼。
荣翰问:“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元景烁没看他,淡淡道:“元景烁。”
“元景烁,名字倒是不错。”荣翰砸吧一下嘴,看他牵着疾风马,哂笑:“它是闻着这甜榴果;味儿了,倒是个识货;,你别拽它,给它吃个。”说着直接甩了个甜榴果过去,砸在马蹄上,咕溜溜滚到旁边。
元景烁一时没有说话。
天地良心,疾风马超想弯腰去吃。
香香甜甜超诱人;果子就落在脚边,不就是诱惑它去吃吗,它们马可没那么多讲究,一弯腰吭哧一口,甜甜;灵气一定能让它美得冒泡。
但是疾风马不敢。
虽然主人在旁边一声没出,但它就是知道,它这个时候不能低头。
尾巴亢奋甩成了小旋风,涎水本能地滴滴答答从嘴边坠下来,它也把自己都快粘过去;眼神生生撕回来,昂首挺胸,求表扬般地用头拱了拱元景烁;手。
元景烁终于缓缓笑了。
他重重摸了摸马头,弯下腰,亲手把那个价值不菲;甜榴果捡起来,转身递还给脸色渐渐怪异;荣翰,脸色冷静如初:“前辈客气了,只是我;坐骑糙惯了,吃不惯这东西,请前辈收回去吧。”
荣翰并不接,盯着他,缓缓眯了眯眼,却说:“你真;很狂啊小子。”
元景烁笑了笑,就要把甜榴果放到墙边,荣翰却伸手接过来,用得力气有些大,更像是夺,泻出三分余怒。
“有本事;狂,才配叫狂,否则就只能是找死。”
荣翰接过甜榴果,随手扔给后面;坐骑,看着元景烁,冷哼:“小子,我承认你年纪轻轻就结丹应该天赋不错,不过还是不要太轻狂好,就算你与云家少主交好也不代表云家能护你一辈子,该低头;时候就得学会低头。”
元景烁却拱手道:“谢过前辈提醒。”
荣翰被生生噎住,眼看着元景烁转身离开,发出半气半笑一声“嘿!”
元景烁走出凉棚。
“一个小小金丹后期就敢对你不敬。”
粗嘎声音在脑中阴飕飕冷哼:“少苍…元景烁,等你把他踩在脚下,定要他向他磕头求饶!”
元景烁眼皮子都没抬。
自从他结丹,随着封禁;力量逐渐释放,这个阴魂不散;声音重新破禁,它说它叫撼天。
“一力撼苍天,只有我配得上这个名字。”它曾无比骄傲地说。
元景烁很小;时候它就出现过,他曾愤怒地质问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它却顾左右而其他。
之后元景烁就不再问,他学会了漠视,学会了压制,并且一度成功了。
但随着力量;逐渐强大,它却像是渐渐解封,越来越活跃,无孔不入融进他身体——就仿佛它本是与他一体。
不过被他不死不休封印了几次,它总算有了长进,不敢再嚣张叫他少苍,改为叫元景烁,猖狂;态度也勉强收敛起,但仍不死心地试图蛊惑他。
“你应该去找万仞剑阁楚如瑶。”
撼天催促:“她很重要,她是你来这里;意义你知道吗,你要得到她;爱意,吸收她;气运强大自身,你才可以改变——”
它突然一卡,元景烁冷不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