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北槐。 贪神的守护者,竟是鱼知温! 她哪里来的胆量啊——正面战都不一定打得过寻常王座道境的人,竟敢选择去硬刚圣帝北槐? 徐小受怒火中烧,差点没反手将小鱼收进杏界。 他忍住了。 今时今日,此举已不合时宜。 面对十尊座的圣帝北槐,徐小受当然知道,最好的应对方式,是不要去应对。 可脑海中回荡着鱼知温的那灵魂三问,但凡是个人,如何能再退缩不前呢? 总要有人敢逆天而行,才能在这腐坏的世界秩序之中,杀出一出新路来! 徐小受中断了遗世独立,踩出了时间道盘,再次刺激了时祖影杖。 他的心情是复杂的。 他的思维是不理智的。 他的情绪饱含不甘、愤怒,以及最为炽烈的悖逆! 但当他一式定格了整个四象秘境的时间,在芸芸众生的注视之下,落到了北槐的面前时。 他又压抑住了澎湃而沸腾的神魂波动,只是眼神冰冷,唇角生讥,不屑嘲道: “朋友,你很焦虑啊。” “是什么原因令你这位高高在上的圣帝,不吝身份,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强行出手呢?” “是因为她说到了你的痛处,揭开了你的伤疤,将‘鬼兽皆为邪恶’的遮羞布一把扯掉,将你从精神领域的至高神坛上拉了下来?” “如此,你就得以用自欺欺人的方式,告诉你自己,‘哦,我已经饶了她一次,这回不关乎恃强凌弱的问题了,她再得罪我,我就得杀她’……是这样吗?” 徐小受在定格的时间中肆意发言。 他放下了手中的权杖,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嘴里如同射出了一把凶悍利剑,解除了时间定格,让所有人都能接收到他的怒斥: “圣帝北槐,你他娘的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这裹挟了饱满圣力的声音,就如彼时圣帝北槐将对鱼知温的诛心之言,散播给了所有观战者一般。 它传达往外,送入了整个四象秘境所有试炼者、试炼官耳中,令人头皮发麻。 “徐小受?” “徐小受来了,他在做什么,辱骂圣帝?” “天呐,他疯了吗,云仑山斩圣已经不够满足他了,他现在要、要……要斩圣帝?” 一部分人为徐小受直面圣帝的气势而惊。 另一部分人,则是注意到了那再被提及的事情。 “鬼兽?” “你们听到了没,受爷说了鬼兽,他是什么意思,鬼兽不全是坏的?” “不可能,我站圣神殿堂的立场,鬼兽不就都是邪恶吗,不然要红衣做甚?” “可这不止是徐小受的主张啊,圣神殿堂的鱼知温也这样说了,你怎么办嘛!” “呃,那……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也不造啊,但我无脑鱼就是了,反正我是知温姑娘的狗!” 坍塌的天穹,破碎的空间,沸腾的惊议声…… 在这般晦暗的、嘈杂的世界背景下,此刻那手握时祖影杖,脚踩时间道盘的身影,就如同太阳一般耀眼。 鱼知温倒在山石上难以起身。 她双目噙着雾水,望着高空中那挺身而出的熟悉身影,用力攥紧了拳头。 “就是这样!” “就是这些话……” 有时候,鱼知温真的恨自己嘴笨。 如果她有徐小受这张嘴,那就算是死,她也能在圣帝面前,在世人眼下,将自己所有的不甘和反抗,清楚地表达出来。 可无关紧要了…… 这一刻,鱼知温望着高空中那道身影,感觉自己满心折磨却无以抒发的委屈,得到了最有效的发泄。 她连神魂波动都重归稳定了下来。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徐小受来了,他就一定会是自己最好的嘴替! 只是…… 面对北槐,他真的出来了,是有所倚仗吗? 总不能,是冲动所致吧? …… “空余恨?” 高空对侧,北槐根本不可能因徐小受的只言片语而道心有所波动。 历史,为胜者书。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非议都只是暂时性的,过后都会被遗忘。 大道之争,哪有不见血的? 后人自会评判他北槐的道,但这,亦非蝼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