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没有遗言,只是想问一句……”
“那家、家主,明日子时,老夫还能去您府上吗?”
众族老一怔,旋即面生大恐。
你在说什么啊华之遥,你是嫌死得不够快,嫌家主心不够狠吗?
华长灯也一怔,突兀反被气笑了。
这一刻的他,对徐小受超道化的意之指引,只剩叹服。
“嘭!”
华长灯一脚飞踹。
匍在地上,自知失言的华之遥,手中长剑直接被踹得斩入脖颈,整个人
更抛飞而起。
血色划过停道峰上,咻然砸进了万里之外的时空碎流中,连哀嚎都没能发出。
无人敢去接华之遥。
大殿门口气氛降至冰点,所有人瑟瑟发抖,如履薄冰。
华长灯沉沉闭眼:“徐小受,去哪里了?”
徐小受?
所有人这才意识到,那小老鼠姓甚名谁。
可众老一时半会间,还真记不起这将云山圣殿众族老戏耍于鼓掌之间的死耗子,是哪一号人物?
只是约莫有些印象,该是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不重要!
后续再去搜集此人信息!
即刻便有人出声应道:“毋饶帝境!他要了华之遥的身份令牌,应该前往毋饶帝境逃难去了。”
华之遥……
又是华之遥……
华之遥,死不足惜!
华长灯鲜少有如此强烈的杀人冲动,他甚至将亲手将华之遥骨灰扬了。
可冷静下来后,却深知如果真因此斩了华之遥,那才是让徐小受得逞了去。
只是……
杀又不可杀,谅又心不忿。
这种进退两难之境地,比鬼佛界遭受的一剑潮起之痛苦,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句粗俗点的话,简直比被人糊了一嘴屎还要难受!
“咯……”
华长灯手指攥得咯嘣响。
戏我云山,窃我祖石。
不杀此子,枉为圣帝。
他冷着面容,一言不发,提着剑往毋饶帝境所在方位疾驰而去。
“家主……”
身后族老本还在匍地。
见状,有一老者下意识起身,掏出礼本似要说些什么。
他还没开口,直接给身边人拽了回来,重重砸到地上,接着险些给众老乱拳打死。
“先去后补就是了,这个时候还注重什么礼节,你是要害死我等吗!”
……
寒宫帝境。
从山道往上,去往前殿迎客厅的路上,一众寒宫族人正在窃窃私语:
“好像来了个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
“是的,看他衣着,应该是云山帝境之人,该是位长老,半圣呢!”
“他脸色好黑,一言不发的,气势好生吓人,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吗?”
“不知道,但想找事,云山的人怎敢找上我寒宫帝境,这不是以卵击石么,可笑、可笑!”
“哼哼,我想也是,但估计也没憋着好屁来,连月宫奎长老他都不假辞色,一句话不说,听说直接点名要见家主!”
“什么?胆这么肥?他什么身份,家主什么地位?要见哪个家主,老家主还是少家主?”
“听说是老家主……”
“他在想屁吃!区区长老!云山圣帝亲自来还差不多!”
“不知道哦……”
寒宫帝境迎客厅,今日确实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月宫奎身披华服,礼数周到,从山脚陪到山顶迎客厅中,愣是没能聊出这位云山使者此行的半分意图来。
“去去去,你们都散去。”
他挥手辞退了迎客厅中的侍女,只留下使者与自己二人,亲自为对方倒上了热茶后,才是长叹着说道:
“我说之遥兄啊,你我也算故交了。”
“这一路上却黑着一张脸,莫不是我月宫奎亏待了你不成,你就吱一声,给我透点信息吧,你们云山那边,到底什么态度?”
“怎么说小时候也是一起上树掏过鸟窝的交情,这山脚走到山顶,愣是没看我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陌生人,今日萍水相逢,是第一面呢!嗬嗬、嗬嗬……”
“来,之遥兄,先吃茶、吃茶……”
华之遥脸色黑沉如墨,茶水都不带看一眼。
他掏出一面刻有“刑”字,一面是“云山”图纹的身份玉牌,重重摔在红木桌之上,一身圣力激荡,扬声一喝。
是时,迎客厅里里外外,山顶山脚,所有人尽皆听到了这声蕴含些许怒意的叱咤之音:
“老夫华之遥,云山帝境刑殿长老,今日受我族家主之托,特来拜访寒宫圣帝。”
“家主说了,只等一刻,一刻钟内,若寒宫圣帝不亲身前来见我,我即刻返身回云山。”
“至于寒宫,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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