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晓得这些常年浪迹在生死边缘的斩道,是否即便是他在消失状态下盯太久,也会有所察觉。
当下听到是兰灵在起策的时候,徐小受已经心头有些拔凉拔凉的了。
犹记得白窟那会儿。
如若不是鱼知温关键时刻一喊,将兰灵心境喊乱,他徐小受,可能早就暴露了。
这是个多智近妖的女人!
她现在用的方法,交易会现场里头,只要起事,一个都跑不了。
而不起事……
那些本就有事,诸如柳长青之辈,同样插翅难逃。
——简直可怕!
徐小受像个飘飘,飘到茶肆一听完,一哆嗦,立马想要飘走。
但这一会,守夜突然又发话,令他神思一动,当即止步。
“褚老!”
便见守夜一招手,将在茶肆里头正在煮茶招待诸位的褚立生唤了出来,一块坐下后,问道:“王城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荒诞的事?”
徐小受心头一咯噔。
“荒诞?”
褚立生也迷茫,有些不明所以:“王城每日发生的大事不少,荒诞的……不知守夜前辈说的‘荒诞’,是何种‘荒诞’?”
他扫了桌上几位一眼。
兰灵、信、黑冥,三人尽皆沉默不言,连脸色都不发。
只有守夜一人还在微笑:“就是小辈之间的打闹,很无厘头,又会搞出些莫名其妙的、受众颇远、影响也不小的荒唐之事一类。”
“那确实挺荒诞……”褚立生呢喃。
他倒是好奇了。
堂堂红衣守夜,怎会对这些小事挂心?
这算是……八卦?
另类的八卦?
盘了周遭几位不苟言笑的脸,褚立生反而对自己起了怀疑,人家应该在搞正事!
当下他深思、回忆起来。
守夜见他认真,笑着添茶,说道:“褚老也不必太过严肃,就是随口这么一问,有则有,无则无,不必非要给出一个答案。”
褚立生连忙指节扣桌,受宠若惊。
他捧着茶盏,温着手说道:“守夜前辈这么一说,褚某倒是想起了几件小事。”
桌上四人齐齐放下茶盏,同时偏头。
褚立生:“……”
他心头有些狐疑了。
我说的只是小事。
但你们这反应,不像是来打听小事的啊!
迟疑了阵,褚立生还是说道:“有件同守夜前辈相关的小辈之事,大元府朝罗天宫,来了个年轻使者,试图于王城参加试炼,名唤罗印……嗯,太虚世家。”
守夜:“和老夫有关?”
“嗯。”
褚立生点头:“褚某查过,天桑城张家,最后一任家主张太楹,受过朝罗天宫的恩惠,算是眷者,掌握了朝罗天宫的帝姬虚像……守夜前辈,可有印象?”
守夜一怔。
盘思良久,终于记起来了这么一号人物。
他没记错的话,张太楹,应该是作为鬼兽寄体,但最后被徐小受给灭了!
后续张家,同样遭到了红衣彻查。
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整一个张府高层,除了俩跑了的王座,基本入狱的入狱,无的无。
但就因为那俩畏罪潜逃的王座,其他入狱者,此生无望出来了。
想到这,守夜一时失笑。
他没想到,这么一问,还问出来了这么个往事。
但这些回答,又怎会是他这么一个刀口舔血之辈,会关注的?
报复?
且不说朝罗天宫有没有这个底气报复红衣。
单单是一个小辈罗印,能翻得起什么浪花?
人家太虚世家,也必也不可能为此事,不远千里,前来报复他守夜吧!
“褚老,老夫不是想听这些,你们官场上这些话,对着其他大势力说说即可,老夫想听的,真就只是一些真正‘荒唐’的小辈之事!”守夜道。
褚立生这下摸不着头脑了。
不是要提醒。
也不要其他。
单纯八卦?
强行将思路扭转到自觉契合守夜的思维频道上。
褚立生脑海中,竟真出现了另一个“荒唐”的角色,他迟疑着道:
“最近王城新出现了两个半圣势力,说来倒也挺荒唐。”
“其中一个乃姜氏,这个还可以,没什么好说的。”
“但另一个天上第一楼,行事乖张,终日招摇过市,还闹出了堵塞王城交通、干扰天罗战赛场,最终被我们圣神殿堂禁赛了的这等小事……”
褚立生顿了下抬眸:“这,算守夜前辈口中的‘荒唐’?”
桌上几个同时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