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祖神命格……”
“召唤出来后神之遗迹是否关闭……”
“关闭后我们是打道回府,还是被困于此,另寻出路……”
言尽于此。
桑老眉头皱着道:“那你是什么看法?”
换做是在灵宫时期,他都不用问徐小受,直接无脑安排就是了,甚至不必要多作解释。
必然徐小受无论如何思考,跳不出他眼界所限,跳不出井底之蛙的世界。
而今,其看法已不下于自己。
桑老话一出口,反而还有些不适应这种向别人问问题、问看法的感觉,自己啧啧两声,觉着颇为奇妙。
“我的看法……”
徐小受思考了一下,目光突然落定到神情又变得呆滞的岑乔夫。
他印象中,单独行动的岑乔夫是很睿智的——这是个褒义词,但今个儿好多次他露出这般表情了。
一顿后,徐小受也呆住了。
是啊,我为什么要思考?
我坐拥水火奥义,卧龙凤雏,这两位都是智战一绝的大佬,怎么还需要自己动脑子呢?
“大长老,你怎么看?”徐小受看向一侧。
作沉思状实则也在发呆的高级摸鱼怪水鬼捏着他的黄金兽面愣了下,手指指向自己:
“我?”
“除了你,还有谁,我亲爱的大长老。”
“……”
见所有人的目光投来,水鬼还想开口婉拒,忽而瞥见徐小受脸上了多了一抹贱意,他忙道:
“我觉得大可不必!”
“哦?”徐小受笑,“怎么个‘大可不必’法?”
你大可不必再开口了!
水鬼恶狠狠瞪了这小子一眼,聊回正题,脸上也多了正色:
“祖神命格召唤与否,既然此刻主动权在我们手上,节奏完全可以放缓。”
“我们现在在第一重天,上面的第十八重天,第三十三重天,还未曾去过,机缘也还未曾得知。”
“月宫离既已凑齐十四颗神之命星,还联合了黄泉,看样子也想冲刺一把。”
“机遇与风险并存,在我这里,风险大于机遇,所以不妨让他去试。”
“且……”
一顿,水鬼目光扫过众人,落到徐小受身上:
“换作别人,我不会说这话。”
“但如果是你,姑且将斩神官传承还当做正向收益的话,你可以试试第一档,超道化。”
“若传承为假,收益为负,我们仍有神亦断后,容错率极高。”他看向远方战场。
“若无法‘明辨我,超道化,羽升三境,得见真名’,保底我们也有了,届时再试也不迟。”他看向地上十八颗神之命星。
好哇好哇!
水鬼你果然是一个有脑子的人,说起话来头头是道的。
徐小受终于体验到八尊谙的一丢丢快乐了,见水鬼说完,顺势看向桑老。
桑老果然什么都没发现,思索着也就开口了:
“不错,我也赞同水鬼的看法。”
“且你来得晚,或许还有所不知。”
“之前我们的人已去过了遗迹的一处宝地,在一方石碑上见过了‘轮回天升柱’的记载。”
“是的,我记得月宫离的人也在那。”水鬼眼睛一亮,显然也进入思辨状态了。
徐小受便同岑乔夫、白胄一般,像三根墙头草,随风把头摆到了水鬼的那一边去,听他道:
“十颗神之命星,便可以召唤‘轮回天升柱’,羽升上界,也就是我们头顶的第十八重天。”他指着头顶。
“之前我们凑不齐,没法实验。”
“现在连祖神命格都可以召唤出来了,先去上面的第十八重天看看和这里有什么区别……理论上讲,风险更小,机遇更大。”
“正该如此!”桑老重重一点头,登时三根墙头草带着后方无数墙头草,将脑袋摆向了他这边:
“但理论上的风险,只是理论,实际上召唤轮回天升柱,也不一定就比召唤祖神命格安全。”
“至少如若我是邪化的斩神官……不,我是其他有祸心者,单一通向的路径,是最好设伏的。”
“月宫离肯定也知晓这事,也知晓我们所想,他现在比我们更着急!”
“于圣帝传人而言,祖神命格是真是假并不重要,因为哪怕只有一丝可能它是假的,月宫离赌不起,他不能接受让祖神命格落到外人手上。”
“所以,他须将东西自己掌握在手里,但现在神之命星数量他又有欠缺,且这第一重天可以说已是我们的地盘……”
“无袖说得对!”水鬼笑着表示赞同,后方一众听不大懂但就感觉好厉害好厉害的墙头草们,便又看向了他:
“神之遗迹规则特殊,我们完全可以通过祖神榜确定月宫离的位置。”
“他必然也晓得这一点,但没用了。”
“哪怕他此刻换人持神之命星,我们不蠢,能想到是他在搞鬼,所以他索性明牌。”
“不是索性,他只能明牌!”桑老纠正着口误,他太知道水鬼在说什么了,迎着一众墙头草的目光接话道:
“我们现在是主动者,是掌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