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柳淮絮才把予安等了回来,可她还没进院门,柳淮絮就清晰的看到予安身上的衣服脏了,头发也乱了。
予安被柳淮絮的冷脸弄的有些手足无措,手里拿着的水桶也不知道往哪里放好,她进了院门慢慢的向柳淮絮磨蹭,一边蹭一边尴尬的笑着:“我…挑水回来了。”
说话的时候差点咬到舌头。
现在的柳淮絮让她想到了高中的班主任老师,有事没事总是冷着一张脸,可心里很热。
柳淮絮她不了解,但是今天的事情让她觉得,恐怕人前人后柳淮絮也有两幅面孔,冰冷的外表下说不定也有一颗很热的心肠。
主要是予安没太多的心里负担,毕竟她不是原主,那些事她没做过,所以就算柳淮絮说了往后去青楼的话,她也觉得没什么。
原主那么渣,说这些话也不算过分。
就是一直冷着,让人难受。
予安挠了挠头,又说了一遍:“我回来了。”
“看到了。”
柳淮絮神色淡淡的,眼神根本就没放在予安的身上,仿佛她是空气一般。
予安:“…”
现在是什么状况,她该说什么?
予安脑子一片空白,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像柳淮絮这样的人,说出的话她没办法接。
“我…我把水放在哪?”
被她问的多了,柳淮絮有些烦,随手一指:“放哪。”
她指的地方是屋里的灶台旁边,予安顺着看过去,才注意到里面的布局。
比起屋里,院子可以说是非常好了。
她本以为院子不算太破败,屋里应该也不会太破败,她想错了。
屋里的灶台明显是用泥巴糊上去的,上面还馋着干草,这样的灶台烧起火来烟熏火燎,而且屋子里也不会太暖和。
再往里,黑曲隆冬的根本看不真切,这太阳还没下山呢,阳光就一点都照不进来。
予安盯着房间看了半天,柳淮絮警惕的问道:“你看什么呢?”
这院子,是柳淮絮去年用老夫人交给她为数不多的钱买来的,眼看着予安上下打量,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予安不是又要卖房子吧?
原本予家的宅子也算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可被予安赌输了。
想到这,柳淮絮的眼里有些惆怅,予安不知什么时候能懂事,她往后的岁月里除了跟予安操心,就在也没有舒心的日子可过了。
“你别想打这房子的主意,现在家里什么都拿不出,你最后安分一些。”
予安只是想着是不是可以改造一下房子,所以多看了两眼就被柳淮絮说了,心里有些委屈,想要解释却一眼看到了柳淮絮身上的打扮。
刚才回来的时候,柳淮絮忙忙碌碌,自己又没回神,根本就没注意到柳淮絮的打扮。
解救她的时候,柳淮絮穿的是一身白色襦裙,现下穿的是麻布衣。
“你怎么不穿那件裙子了?”
予安问的没太没脑的,柳淮絮虽搞不懂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回答:“我平日里就是穿这些的。”
平日里柳淮絮要干活,穿襦裙有些糟蹋,所以多半是麻布衣,比较耐穿。
予安虽然不太懂这些衣服的款式,但还是分出好赖的,比如她身上的这件圆领袍,她在村里晃了半天也没见有几个人穿着这么好的料子。
多半是予安为了面子,自己出门光鲜,家里的妻子却穿着麻布衣。
“你会针线活吗?”
柳淮絮听到她的话有点不确定,觉得予安是在辱骂她。
这世间哪有坤泽不会针线活的?
好不好另说,不会可是要让人戳脊梁骨的。
当下脸色更冷。
予安深觉自己又说错话了,尴尬的笑了笑才把心中所想说出来:“我是想说,你会针线活把我身上这衣服改了,改…改成你的尺寸!”
女乾元的身材虽然没有男乾元那么高大威猛,但是据予安观察,应该是和普通男子的身材差不多的。
现在的人身高都偏矮一些,普通男子的身高也就跟她的身高差不多,而柳淮絮明显娇小一些,所以需要改尺寸。
尽管融合了一些社会常识,但予安毕竟是个现代人,思想很难转变的过来,说话的方式在柳淮絮看来就是没头脑,予安身上的衣服,是乾元君们常穿的款式,就连布料也是偏硬一些的,穿在自己身上,多半会让人笑话。
“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柳淮絮声音淡淡的,她对予安早就不好希望了,只要她不把整个家都赔进去,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罢,柳淮絮就进屋烧火做饭去了,留下予安一个人在院子…
予安现在就是尴尬,又不知道做什么好,
柳淮絮对她的敌意很大,说一句就会被怼回来,就算她有心示好也没法子。
尽管这个示好方式,她也觉得自己脑抽了…
天色渐晚,家家户户炊烟袅袅,予安在院子里发了一会儿呆,想进去帮柳淮絮,可谁知她手那么快,这一会儿的功夫,饭做好了,菜也准备的才不多了。
予安嘴刁,柳淮絮念着她在家做饭用的是精米,不是平日里自己吃的糙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