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剑用来剥皮的时候疼不疼,可惜她还没找到莲花藕就要命丧当场了。
苏瓷儿心中百转千回,脸上却依旧什么表情都没有。
夜色中,花袭怜看着她这张脸,漂亮的瞳色微微深谙,若是仔细看去,眼眶竟些微泛红,看着更加疯了。
“三年了,大师姐就没什么话要说的吗?”
青年的声音细而长,带着微微的颤抖,压抑而阴戾,言语间仿佛深藏着这三年间无法言说的苦楚。
说话?你看现在咱们两个这是能好好说话的姿势吗?
美人蹙着眉,依旧是那张病弱冰霜的脸,像是对这次的重逢没有半点波动。
终于,她轻启红唇,嗓音微颤,“脸疼。”
苏瓷儿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楚楚可怜,可她忘了,现在压着她的是钮钴禄.花,他早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花袭怜了。
“大师姐脸疼吗?”
捏着她下颌的手将她的脸扭转过来,青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原本笑盈盈的脸瞬时一收,精致的眉头又蹙起来,将喜怒无常这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苏瓷儿呆呆看着眼前的青年,只见他轻启薄红的唇,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道:“大师姐疼的只是脸,我疼的却是心呀。”
苏瓷儿:……要不咱两个换换?
花袭怜掐着花袭怜下颌的手轻抚上她的面颊。
女人白皙光滑的面颊上是一小片擦伤,虽然不重,但因为她肌肤白嫩,所以看起来非常明显。
“大师姐瞧着,倒是比三年前更美了。”
那可不,作为一条咸鱼,苏瓷儿跟原身的追求不太一样,好吧,是完全不一样。
她每日里吃了睡,睡了吃,翻遍了修真界的话本子,还有莫城欢专门给她送来一堆乱七八糟的护肤用品。
那可都是纯天然的好东西,苏瓷儿的肌肤越用越嫩。再加上因为花袭怜不在了,所以小厨房也没人用了,苏瓷儿又嘴馋,没办法,只能将莫城欢给的美容丸当糖吃。
这不是一下子补过了头,把自己搞得太水当当了。
有时候苏瓷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会感叹,肤白貌美又有钱,她到底是何德何能得了这么一个好壳子呢?
饱受了社畜压力的苏瓷儿认为这世上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是空的,没什么追求的她认为只要能活着就好了。因此,每天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当咸鱼。
咸鱼当久了,失去了面对危机时的反应能力,这大概就是耽于享乐而付出的代价吧。
花袭怜的指尖划过苏瓷儿的面颊,微微一用力,那里便沁出一滴血珠子,顺着女人光洁的肌肤往下落。
美人抬眸看他,眉头微蹙,瞳孔是浅淡的灰,浸出一层薄薄的月色,看着更加疏离。
“我最讨厌大师姐这副模样了。”
青年突然收手,他站在苏瓷儿面前,表情变得冷漠,声音很低,像是在刻意压制着情绪。
“好像任何事情,都没有办法牵动大师姐的心。”
苏瓷儿沉默着,没有说话。
“大师姐与那个路任家是什么关系?我瞧着大师姐对他甚是看中。”
苏瓷儿脑门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您老哪里看出来的?人家只是一个小小的路人甲罢了啊,怎么老是被您老拉出来躺枪呢?
“不如,我杀了他,替大师姐助助兴?”青年一边笑着,一边抬起自己的右手。
青葱白玉般的手指微微弯曲,那里缓慢冒出一团缠绕着的魔气。
与此同时,黑暗中,青年身后浮起一个被束缚住的人影。他似乎是昏迷了,身上被魔气缠绕,随着青年抬起的手缓慢升到半空中,彻底暴露在苏瓷儿面前。
路任家!他什么时候被抓住的?
“不要滥杀无辜。”苏瓷儿急道。
她不知道这位路任家同志是哪里惹到这位大魔王了,居然躺着也中枪。
“哦?”青年声音更冷,“大师姐这是在担心他?”
虽然昏迷了,但因为身上的魔气越束越紧,所以路任家喉咙里无意识发出闷哼声,像是极其难受。
青年表情冷漠,仿佛自己手里捏着的不是一条人命,而只是一只能轻松碾死的蚂蚁。
夏日的风带上了几分喧嚣,寒意从骨子里开始往外爬。
苏瓷儿站在那里,面颊上的伤口突然开始剧烈疼痛。
眼前的青年与少年时期的花袭怜融合在一起,同样的眉眼,不同的表情,苏瓷儿终于明白,现在的花袭怜已经不再是三年前那个会挨着她撒娇的小少年了。
当然,若是她经历了那样的事,定然恨不能出来将她这个罪魁祸首碎尸万段,又怎么可能还挨着撒娇呢?
现在的他,是里那个杀人如麻的可怕魔主。
剥皮、挖心、断骨。
满清十大酷刑都只是他折磨人的开胃小菜。
摆正了心态,苏瓷儿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她冷静道:“放开他。”
一袭红衣的青年一张脸隐在黑暗中,表情扭曲而疯狂,“如果我不呢?大师姐又要刺我一剑吗?还是,想杀了我?”花袭怜右手一捏,一缕黑气径直箍住了路任家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