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雁一滞,眼圈立刻红了。
她揪着衣角,脸色有些苍白的道,“昨天,我们去陪婆婆过年,她就提起了孩子的事,说我这么长时间还没怀上,说不定有什么问题,让我去医院里检查一下……”
顾蔓惊讶,乔佩芸可是医院的副院长,这么多年资历的老医生,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乔雁垂下头道,“其实不光是昨天,这几回每次我们去婆婆那里,她都会提起孩子的事,我,我也觉得我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不然怎么就怀不上……”
她声音泫然欲泣,显然这件事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顾蔓皱眉道,“一年内怀不上很正常,你也学医的,难道不懂这些常识?再说了,我哥都不着急,你有什么好着急的,下次她要再提这些,你就不要去了!”
在她看来,乔佩芸简直是没事找事。
乔雁却摇头道,“蔓蔓,不是的,我,我也怀疑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不然怎么可能这么久怀不上,你就帮我做一个详细的检查好不好?这件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她咬着唇,几乎是在哀求她。
顾蔓心软了,拍拍她的手道,“行,这又不是啥大事,如果你真不放心,咱们就检查一次,不过你也别自己吓自己,好端端的哪来的问题!”
乔雁点了点头,两人约好了年后去医院检查的时间,乔雁像是终于卸下了一副重担,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晚上回家,临睡时林弈问她道,“今天你嫂子怎么了?出来的时候眼睛都红着。”
顾蔓说她担心孩子的事,林弈不以为意的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多勤快些不就有了?”
他一翻身就压在了顾蔓身上,手顺势向下探去,凑近她腆着脸笑道,“蔓儿,咱啥时候再给华华添个弟弟妹妹?”
顾蔓使劲推他道,“想都别想,华华还小呢,至少得等她一岁以后!”
“那不行,我不想戴那劳什子了,太难受了……”林弈蹭着她,就像撒娇似的,手在她身上四处点火。
顾蔓被他磨缠的不行,晚上到底没拗过他,被他强势得了逞。
之后几天就是各家亲戚四处拜年。
顾蔓带着华华苏家,乔家,刘家走了一圈后,光红包就收到手软。
很快就是大年初六了,一大早林弈回了部队,连接几天的走亲戚让顾蔓有些疲惫,但她不得不一大早就爬起来收拾家。
今天是春草相亲的日子,杨成和顾蔓商量了半天,现在刚初六,那些饭馆茶舍都没开门,去男方家或春草的租屋见面都不合适,最后只好把相亲的地点定在了顾蔓家。
九点后,杨成就会陪着男方过来。
林婶一早带着华华去了春草家,帮忙看两个孩子。
顾蔓把家收拾的干干净净,春草早早就跑了过来,紧张的问,“蔓儿,俺,俺穿这个没问题吧?”
她显然也很重视今天的见面,难得穿了一件桃红色的呢子上衣,黑色长裤,整个人显的很精神,就是一头长发扎在脑后,显的有点土气。
顾蔓笑道,“成,就穿这样挺好的。”
她给她把头发散了下来,在脑后松松扎起半绺,然后画了些淡妆,嘴上涂了点红口脂,春草立刻显的有气质了许多。
顾蔓把镜子递给她,笑道,“看,挺漂亮吧?以后你就这么打扮,还怕人看不上?”
春草立刻红了脸,然而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清秀的脸,她不自觉挺了挺胸,觉得有自信了许多。
九点整,杨成和男方准时来了。
男方叫宋卫东,身材有些胖,戴着一副眼镜,穿着一身蓝黑色的中山装,看起来就像个老干部似的。
杨成之前说他三十多岁,但显然有些面老,皮肤黧黑,看起来倒像是四十多岁。
杨成给他和春草做了介绍,笑道,“春草姐,宋哥是在粮食局上班,之前跟你说过了,之前的老婆过世了,也没孩子,这条件算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了,你们坐下好好聊聊!”
宋卫东显然带了些小领导的傲气,昂着下巴上上下下打量着春草,冲她伸出手道,“许同志,你好!”
春草紧张的手足无措,忙把一只手在身上擦了擦,结结巴巴道,“你,你好。”
几人在沙发上坐下,春草羞的连头都不敢抬,基本都是宋卫东问,她答。
但她太过紧,一拘谨乡下口音就冒了出来,宋卫东眼底明显闪过丝不满。
几人正说着话,门口突然传来‘叮咚’一声。
顾蔓一愣,这个时候谁会来啊?
她跑过去,打开门,门口一个穿着黑蓝色棉衣,身材高大健壮,长的浓眉大眼十分精神的青年冲着她笑,“蔓儿!”
顾蔓愣了一秒才认出人来,瞬间十分惊讶道,“安邦哥?你咋来了?”
来人居然是顾安邦,顾大伯家的大儿子!
当年顾安邦和顾蔓一起考的大学,顾蔓考上了帝都,顾安邦却考到了四川,学了什么机械管理。
自那之后,他们该有五六年没见过面了,怪不得顾蔓一眼差点没认出他来。
顾蔓忙开门让他进来,一边惊讶道,“你啥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