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测计算失败,主人,我不知道。】
在楚浔的腰间,萧清毓所赠的玉佩嗡鸣起来,急切地想要跳出周边的束缚,却是一触及那层壁垒就被弹回。
楚浔将玉佩攥在手心,极力感知其中的灵力变化。
“他会怎么样……”楚浔虔诚地吻了吻掌心的玉佩,迟疑道,“你也在为他着急吗?”
玉佩自然无法回答。
而在一纱之隔的外界,那枚用以开启大阵的玉牌亦从吕天成手中急不可耐地跳离开来,挣扎着欲要突破这层结界,却是徒劳无功。
那玉牌上的纹路,与这枚玉佩上的正好相反,就像是能严丝合缝地拼接起来一般。
楚浔原本灰暗的眸子里,骤然多出了一丝神采。
“破。”萧清毓拼尽全身气力,最后念诵了一句法决。
那满树桃花骤然凋零,一朵接着一朵,仿佛落下了一场漫天花雨,入目皆是一望无际的红,绚烂旖旎。
楚浔不可避免地便想起了那时在桃花坞时,萧清毓向他描述过的、满谷花谢、漫天花雨的情貌。
下意识地,楚浔就想伸手去接一片飘落的花瓣。
然则却是再度被壁垒挡住。
花瓣甫一落在人的身上,便立时爆裂开来,发出轰天震地的声响,本是十分暴戾的场景,却因那花雨实在太过旖旎而有种妖异的美。
只不过,炸死的是敌人,燃烧的,却是萧清毓自己的血肉。
他虽无法看见他家徒弟的正脸,也能察觉到,随着花瓣的凋零,萧清毓的身影逐渐摇摇欲坠起来,纤瘦的脊背在虚空中有些发颤,像是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
而那株屹立于石室正中的桃树,其枝干的色泽,亦飞速灰败下去,仿佛一刹之间从融融的春日,到了万物俱寂的冬日,生机尽丧。
石室之中所有修士,在花瓣毫不犹豫的自毁之下,尽数化作了飞灰。
束缚于楚浔周身的灵力此刻完全消弭,那悬于空中的玉牌与玉佩,亦自发拼合在了一起,楚浔却是无暇顾及——
随着最后一片花瓣的悄然落地,那株原本艳丽无双的桃树瞬间亦化作了齑粉。
徒留一室旖旎醉人的桃香。
而那背对自己的人,如失去了控制的提线木偶一般,直直向后坠去!
楚浔运起缩地成寸的法门,不过眨眼功夫,便将他家徒弟揽入怀中。
“毓儿!”楚浔只觉自己双手都在发颤,若非还吊着一口气强撑,恐怕就要连同怀里的人一齐栽倒在地。
“你、你莫要吓我……”他活到如今年岁,从未有过如此无助而恐慌的时刻,还没意识到时,大颗大颗的泪已是打在了萧清毓眼睑之上。
是他的错,是他不该从一而终百般欺瞒。
可、可他分明已下了决定,待他们二人从此间离开时便要坦白……
“你怎能连坦白的机会都不给我?”楚浔牵起他垂落身侧的手,带到嘴边温柔地吻了一下,道,“手怎么比我还要凉?”
怀中之人的睫毛因他双手颤抖的幅度一道轻颤起来,其上甚至挂着几滴来自楚浔的泪珠,恍惚之间,竟好似只是睡着了一般。
“为师好像还没有与你正式表露过我的心意,”楚浔与他十指相扣,欲要俯身下去吻他冰冷的唇,却在近在咫尺之时怅然移开,“罢了,你想必是怨我的吧?”
所以才要蒙住我的眼,甚至不肯让我最后见你一面。
还要小气地连眼睛都闭上。
“我以为我与贪狼星君是不一样的……”楚浔神色愈发麻木,“也的确是不一样的。”
是天下推开了星君的爱侣,却是他自己,推开了他的毓儿。
“哭什么!”天狼勉强骂了一声,自楚浔识海之中跳出,已是化作了小孩模样,“他又不是没有救了!”
天狼其实亦很难过,但楚浔的反应实在有些吓人。
“你说什么!他还有救?”楚浔眉心稍稍舒展些许,如逆水之人骤然抓住了一截浮木。
“仙君当年与我说过,他的传承,是与星河轮转、元神复苏相关。”天狼快步捡起了落在地上的一枚种子,塞到了楚浔手里。
其实楚浔精神力过人,亦发现了这枚自桃树上落下的种子,但他一颗心全系在了他家徒弟身上,哪里能分得了心去管这等小事?
他原本不甚耐烦就要将种子拍掉,然则甫一触及那枚种子,便感觉到了无比熟悉的气息。
他曾与他家徒弟数度神识相交,对萧清毓元神的气息,再熟悉不过。
“……你是我的小桃花吗?”楚浔一手仍将萧清毓搂在怀里,另一手则将其捧在掌心,送到眼前珍视地观察起来。
这枚种子的形貌其实与普普通通的桃树种子并无不同,但其中灵气氤氲,便是连天地灵物都不能与之相较。
而这枚种子,亦缭绕有他无比熟悉的桃花香气。
“要怎么做?”楚浔急切地望向了守在一旁的天狼。
“要接受仙君留下的传承,那里面应当有所需之物。”
楚浔闻言,立即便要将萧清毓打横抱起带他向天枢位走去,却被天狼一把抓住了衣角。
“你平时不是挺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