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屋的员工们万万没想到今天会有这样一个惊险刺激的开头。
更没想到他们偷了个懒,觉得一大早不着急去人的三层竟然会被邪|教弄成了绑架现场。
这发展太过匪夷所思,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大场面,因此当他们被带到一起问话的时候,全都是一副梦游一样的表情。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是不是还没睡醒,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因为涉及人数极大,再加上里香又是当事人,我跟里香很快就被警察上了警车准备去警察局。
乙骨忧太和钉崎野蔷薇也跟着一起来了。
“那个黑发僧侣呢?”
等上警车的时候我才注意到原来少了个人。
实不相瞒,虽然他什么都没做,但在刚经历了邪|教绑架案的这个时候,我总觉得他也古里古怪的。
“没有啊,我们来的时候就只有你们。”
带我们上警车的警察一脸惊讶,接着又从惊讶变成了紧张。
“难道还漏了一个嫌疑犯么!?”
因为先前逮捕(送医院)的是邪|教教主,他对宗教名词也很敏感。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但在我们发现之前确实有一个黑发的僧侣在那里。”
“明白了。”警察拿起对讲机跟同事们汇报了情况。
乙骨忧太看着面前的姐姐大人又看了看正在跟同伴说明增加‘黑发僧侣’的搜查的警察,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不认为警察能真的抓到夏油杰。
但是要是能阻碍这个人,那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他觉得姐姐大人的话也有道理。
遇到坏人的时候,求助警察总没有什么错。确实很多事情警察无能为力(比如涉及诅咒的时候),但作为维持秩序的正义一方,他们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阻止不好的事情发生——最好是能让对方收敛一点,不要总盯着别人家的孩子搞事。
哪怕过去很多年,乙骨忧太仍然记得当年夏油杰笑着说要带走里香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最近进警察局的次数有点多,不仅我不陌生,给我做笔录的警察也露出了‘又是你啊’的熟悉表情。
‘是啊又是我。’我也回以一个大家都懂的干笑。
不过日本毕竟是出事大国,平均一下每人都有一两次进警察局的机会,我只是比平均频率高了一点,问题不大。
“虽然不该这么对你说。”那警察先是叹了口气,接着又松了口气。“但这样一来有十几个人得救了。”
十几个人活了下来,在接受治疗之后可以好好地回家跟家人团聚,而不用变成寻人启事上冰冷的几条讯息。
其实以他警察的身份并不该说这些,但一想到那十几个失踪者,想到有十几个家庭可以免于失去亲人的伤痛,他就忍不住了。
在日本,失踪是再常见不过的一件事。
而失踪者能找回来的几率,却只有不到一半。
他们并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自己离家出走了,还是被拐骗亦或者已经死掉了。只能期待的未来哪一天能看到奇迹出现。
虽然是信奉真理和科学的警察,但在这个时候,他从来不吝啬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存在。
世界已经这么糟糕了,再没点好盼头,日子就太难过了。
除了我们这些成年人之外,里香作为当事人也跟着去做了笔录。而且一做就是2小时。
“抱歉啊里香。”看着终于走出来的里香,我除了担心之外就只剩下满心的沮丧。
在外面等待的这段时间,我越想越低落。
要是我不提议来游乐园,或者说我们换一天来,大概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为了吧。
感觉今年以来我好像格外的倒霉,做出的决定也总是有各中各样的问题。不仅给人添了麻烦,还给里香带来这么多危险。作为监护人来说,只能用‘失职’来形容了吧。
“为什么这么说?”
里香看着姐姐眨了眨眼。
“你把忧太骂走了?”
她猛地一机灵,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了。
“怎么……不对,为什么会提到他?”我一脸震惊。
“是姐姐先说的抱歉啊……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能让姐姐对我说对不起的么?”
里香也很困惑。
“难道姐姐还做了其他对不起我的事么?”
“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你……不对,我是想说,要是我不说今天来游乐园,里香就不会遇到这些了。”
我弯下腰,紧紧地抱住她。
“对不起,自己一个人很害怕吧。”
突然之间就被拐走,接着又遇到那中变态。
我稍微想象一下那样的画面都觉得后怕,更不要说亲身经历的里香了。
听到姐姐的话,里香微微一僵。
她早已经习惯了来自姐姐的拥抱,也学会了像好孩子一样回应这样充满温暖的拥抱,但这一次她却没能像往常那样立刻抬起手来。
——从没有人这么问过她。
过去,失踪的母亲不曾问过她。
把她强行带去山林里的父亲也不曾这样问过她。只负责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