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甚至没能捕捉到向他袭击的东西的轨迹,就被老式的厚重台灯击中脑袋一歪倒了下去。
“我觉得你确实应该老实点。”我随手丢开因为殴打男人而变形的台灯,接着又找出绳子凭借着搬家打包锻炼出来的捆绑经验把人捆了起来。
听了这么多,我对这个梦里的身份也多少有了些了解。
何其标准的可怜受气包,一个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赚钱养家不说,家里的男人还是个会打人的废物。
虽然做梦本来就可能做噩梦,但恐怖就恐怖吧,为什么要膈应人呢?
捆完男人,我去到洗手间找镜子。在走廊的时候我就注意到,这是一间标准的日式一户建。上下层的结构,空间不算小,但整体很陈旧——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
楼梯处传来了像是猫跑过的细微响动,但我没有在意,而是先去了洗手间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我照着镜子,看着这个有着相同容貌但穿着打扮跟自己完全不同的‘人’,无论如何想不通为何自己会有这么个人设。
……反正是梦。
我捏了捏手指。
那稍微凶暴一点也没关系吧?
于是我走回房间,看着那个被我五花大绑捆在地上的男人,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肚子。男人被我从背后捆住双手,两条腿也从膝盖的位置捆起来,只能像虫子一样躺在地上。
“我也懒得问是怎么回事了,我们现在就从眼前最紧急的事情开始说吧。”
“别装死,我看到你眼皮在动了。”
我仰着头恶狠狠地说着。
“要是再不说,我就从你的手指开始,一根根的剁了然后当着你的面拿去喂狗。”
我在心里暗爽。
一直都想试试这种恶役发言来着。不过在现实世界羞耻度实在太高了,说不出口……咦?难道这个梦就是为了让我实现这个愿望?
我思考了两秒,觉得如果是为了这个目的的话,那也不是不能接受这个糟糕的梦境。
能原谅个两秒左右吧,毕竟这梦的内容太糟心了。
好像就是纯粹为了恶心人才准备出来的。
男人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废物,听我这么说就颤颤巍巍的睁开了眼睛。
“什、什么怎么回事?”
“我说这个家啊。”我坐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花了我多少钱?”
“什么叫花你的钱?”提到钱,男人又激动了起来。“这都是我的!应该的!”
“那钱是谁挣的?”
“我……”
我随手抓起床头柜的纸巾盒冲着他的脸丢了过去,木质的纸巾盒迎面砸到了他脑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谁的钱?”
“……你的。”
“那你一共花了‘我’多少钱?现在就算清楚还吧。”
“不、不记得了。”
我感觉自己现在精神状态格外的好,于是循着脑子里的记忆,打开抽屉拿出了一把大剪刀。
我剪了两下空气,听着剪刀发出的喀嚓声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清脆的声音,一听就是锋利的好剪刀。
“不记得可以慢慢算,不过我没什么耐心就是了。”
“少一个子儿我就剪掉你身上一点东西,你大可以看看你有多少可以被剪的。”
看着男人惊恐的眼神,我迷一样的产生了些许快感。
不怪人们现在都憧憬恶役,因为这恶役的感觉实在是……超爽啊!
男人面色铁青,身体不断抖动,□□布料的颜色都变深了。但紧接着像是响起了什么一样突然大叫了起来:“你、你就不怕那个杂种……你就不怕儿子没爸爸了么!?”
“嗨,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一个新爹有多难找呢。”
我完全不在意随口说道。
一个脱口能叫孩子‘杂种’的男人,能对孩子好到哪儿去?摊上这么个家暴废物爹到不如没有。
“一个不够还能多找几个备着,我肯定能让你儿子享受到真正的父爱的,你就安心的去吧。”
也许是因为意识到自己此时正在做梦,我全心全意沉浸到了这个‘恶役’的角色当中。
“不过现在还是你先还钱吧,还了钱我带孩子去买新衣服吃好吃的——不然就只能明年的今天让他来你坟头放支菊花尽一尽孝道了。”
我张开剪子,在男人难以置信的惊恐眼神中一步步向他靠近,接着举着剪子的手用力向下一扎。
“噫————————”
伴随着男人的惨叫声,我,从现实中醒来。
没有平日里惊醒的恍惚感,只有浓浓的失落和遗憾。
哪怕再晚一点,都能给那狗东西一点血泪教训了。
真是太可惜了。
带着这份可惜,我坐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川平,下周一起去团建泡温泉啊。”
我才坐下,犬饲就热情的凑了过来。
“听说是最近非常有名的网红温泉呢。”
“这样啊。”因为还在扼腕没能在梦里给人点血泪教训的事情,我的回答显得有些敷衍。
“你都不期待么?”犬饲很惊讶。
“期待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