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停住脚步,差点撞上去。
李清欢看着眼前出现的那双勾头短靴停驻在她面前,再看看自己脚上穿的破草鞋。心中暗道,原来这世道也是穷的穷死,富的富的流油。
只是,这人停在她面前是几个意思?
“原来是李姑娘。”司马越温文如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李清欢脸色微变。心想着这人该不会是因为她拒绝了她,便趁机为难她!
旁边的公子哥听闻好友在跟一名衣衫褴褛的村姑说话,顿时也来了兴趣,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李清欢看。
李清欢面色难看。她根本不想理会司马越,因为她可不想让他误会自己回心转意了。
李清欢不语,让司马越脸上多少有些尴尬,看来人家还对他有意见。
这时,一旁的美男子落井下石道:“越兄,没想到你也有吃瘪的时候啊!”却也点到为止,转而略带调侃语气的对李清欢道:“不知越兄怎么得罪了姑娘,姑娘不妨与本公子说说,说不定本公子还能替你报仇呢!”
李清欢听闻,脸色更黑了。她毕竟是良家女子,站在衙门前被公子哥当众调戏,这要是传了传了出去,在民风严谨的古代,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淹死。
司马越也觉得好友这说法有欠妥帖,再加上他了解李清欢的脾气,心中莫名的害怕李清欢对他的看法更坏,便踢了好友一下,扬眉道:“玉公子,这里可是衙门,当街调戏良家女子的罪名可是够你受的。”
被称为玉公子的青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哎!真是好心没好报,有了红颜,忘了知己啊!”
李清欢没有心情再听这二人戏耍她,侧身对着县太爷道:“县老爷,民女与家中商议了分家,所以特来立户,还请县老爷批准。”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信笺来。
这是理正给她写的证明,她之所以特意当着司马越的面前说,不过是想让他知道,自己一旦分了户,就与老李家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他也休想通过钱婆子来强迫她!
县太爷神色微敛。若是平常,李清欢这么冒失的打断他送客,县太爷肯定没什么好脸色。不过现在不同了,这村姑竟然认识清木镇最大的地主越公子,他肯定得趁机表现一下。
县太爷接过信笺,草草的看了一眼,笑道:“小事一桩,本官这就去帮你盖章立户。”
李清欢点点头,从始至终都未再看司马越第二眼。
司马越则愣在原地,他没想到李清欢此来是分家的。虽然他从小不知贫苦的滋味,不过看到李清欢如此瘦弱的身姿,再想到李清欢家的破房子,还有她家人能因为十五两银子便答应卖给他做妾,便可想象她在李家过的十分艰难。
他也知道,这几年乡下闹灾荒,还有饿死人的时候。像李清欢这种瘦弱不堪的姑娘若是分了家,无疑是断了生路。
难道因他纳妾一事,李清欢拒绝了,便让她的家人怀恨在心,给赶出了家门?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女子命如草芥。有些乡下人甚至为了一口粮食,将自己的女儿卖到窑子里糟蹋。
念此,司马越不淡定了。
“李姑娘,你分家可是因为在下上次的荒唐?若是如此,在下大可去与你家人说说,你也不必……”
“越公子误会了,是清欢自己要分家的。”
……
县太爷的办事效率不错,才一会便立好了户。李清欢印了手印,便拿着户籍底件离开了衙门,直接朝来时的方向而去。
日渐西山,也不知李大爷他们回去了没有。要是回去了,她靠自己的双腿,指不定要走到半夜才能到家,而且弟妹在家中也一定是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