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章
爱生欲还是欲生爱,似乎对男人来说界限并不分明,可以对着喜欢的人手都不敢碰一下,却也能对着网盘里的陌生人想入非非。
南若不能肯定自己对太子有爱,喜欢是有的,但他确定自己对太子有欲。
如果说之前只是夜深人静时动过歪念,且这种歪念有六成是对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新鲜与好奇,那么眼下这个吻,则彻底点燃了他的欲。
他攀住太子的肩膀吻回去,舌头不再被动勾缠,主动舔舐,搅出清晰的水声,声音刺激着两人的感官,太子呼吸更重,南若的回应让他激动到连指尖都颤抖了起来,想拥抱却又不敢,怕自己控制不住力气勒疼了他。
南若似有感应,摸索着握住了他的手,十指交缠给他抚慰,脑海里曾经见识过的接吻画面蜂拥而至,舌尖轻轻一挑,放缓了节奏,探索起每一个角落来。
太子被他的花样百出震住,中途停下来换气时看他的目光满满的控诉。
南若还在喘息,挑眉带笑:“你不喜欢?”
太子叼住他的唇瓣咬了一下,带着恨恨和无可奈何。
南若反手撑在地板上,乐得后仰:“我只亲过你一人。”夜风中杏眼含笑,“我的殿下。”
回应他的是铺天盖地落下来的吻,学着他刚才做的,尽数还给他,且举一反三,叫南若竟有些招架不住,喉间溢出难耐的哼声。
大约清心寡欲太久,一点刺激便全燃烧了起来,来势汹汹遏制不住争抢着要冒头。
南若从迷离中清醒过来,略有些尴尬。
太子胸膛震动,低低闷笑,却停下了亲吻没有再进一步,只用鼻尖亲昵挨蹭他的脸颊给他安抚。
南若反而兴致未尽,他如今的身体年纪,念头被勾起来一时半会难平复下去,有心想冲动一把,可触及太子温柔包容的目光,所有冲动化成了一滩水,在心间流淌而过,这一刻情盖过了欲。
墙上映出两人依偎的身影,竟有几分脉脉缱绻。
时间有限,未免被有心人觉察,两人不能多逗留,抓紧时间聊了聊彼此近几个月所发生的事,虽有傅卓传信大都知晓,可听亲口说又有不同感受。
还有一些信里也无法明说的话,比如太子的病情,比如永昭帝的身体状况,比如眼下朝中状况,只能当面聊。
两人聊到兴头上忘了时间,还是刘端来提醒。
南若头一次感觉到了不舍。
太子握着他的手也不想放开,今日对他而言简直如在梦中,恨不能时间就此停止,他愿意永永远远和谷哥儿待在这里,想到下次不知何时才能再独处,竟惶惶不安起来。
万一谷哥儿回去冷静下来后悔了呢,万一谷哥儿尝到了鲜去找旁人呢,他记得谷哥儿的小厮家丁都生得不错,他先前哄着他停下来,也是怕他尝到了美处回去找小厮厮混。
京城哪个公子身边没有亲近的小厮丫鬟,谷哥儿已经算极洁身自好,从前他想着是他没尝过才不开窍,可如今他动了念,若真找小厮宣泄,他无法阻止也没理由阻止,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他不能叫谷哥儿憋着,他已经拐得谷哥儿不娶妻,不敢再得寸进尺,怕他回过神来后悔。
虽清楚宣泄无关情爱,可只要想到谷哥儿和旁人亲作一团的画面,暴躁、阴戾与痛苦在心口翻涌。
“殿下?”南若以为他是因为要分开而焦虑,安慰道,“我日日都进宫,虽不能独处,却也能见到,如今殿下从永州回来,也能恢复书信往来,待过些日子再寻机会叙话。”
如今局势愈发紧张,永昭帝的身体变化人人都看在眼里,没有人是傻子,朝里朝外看似平静,其实早已暗潮涌动。
南若如今执掌銮仪卫,能查到的更多,一些人自以为隐秘的小动作他都看在眼里。
越是这种时候,他和太子就越得小心。
太子脸上的焦虑并没有缓解,眉间挤出深深的折痕,欲言又止。
南若:“殿下有话但说无妨。”
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说吧,没事,愿意说是好事,憋着闷着才叫人头疼。
太子似难以启齿,伏身将脸埋入他手心,半晌,微哑的声音传出来:“你别找旁人……”
嗯?
南若诧异。
太子:“我不想你和旁人像方才与我那般亲昵,小厮丫鬟也不成,花娘小倌更不成……”
南若这才反应过来,怔了下,他压根没想到这茬。
是了,太子不知道他是穿越的,也不知他洁身自好并非多么高尚,只是做不到跟毫无感情基础的人做亲密之事,也是为了给自己树一杆旗。
而以此世人的观念,爱与欲是可以分开来看的,与妻子鹣鲽情深,并不影响在妻子怀孕生育时找通房小妾解决生理问题,即便那些说不纳妾的家族,也有小厮丫鬟供其宣泄。
此世的男子极少会刻意压抑自己的**,甚至可以同时与两个三个并称真爱。
他不说话,太子以为是为难,沙哑的声音发闷:“……就当可怜可怜我,想找旁人时念念我,为了我忍一忍可好?”
最后一句含着祈求以及痛苦,握着他的手泛抖。
南若心颤了一下,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