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霎他巨大的金色战戟,好像贯入了金阳中,卷动灿光万道。
而他的赤披飘荡在高穹,像是一条翻涌的血色天河!
“齐国姜望的事情,是你做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有个声音在问。
这是一个老人的声音,但并不老朽,而是流动着岁月的智慧。
紧接着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点不耐烦的情绪:“我没有那么闲。”
老人的声音又问:“那是神侠做的?”
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响起:“圣公何必做此问?我等渴饮阴沟之水,志在洗涤天下脏污。在妖界内斗,背刺人族,此大不义之事,岂我能为?老人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又道:“那么,会是赵子自作主张吗?她一向很有想法,也少有顾忌。”
那个年轻的、代表神侠的声音又回道:“区区一个神临,赵子真要杀他,用得着费这工夫,跑到妖界去动手?”
苍老的声音是圣公,年轻的声音是神侠,中年人的声音自然就是昭王了。
当然,这些声音全都不显本貌,不可测度,不可卜算,失真且飘渺。
只是他们三位平等国最高首领,彼此相处时的一种状态罢了。
“事情的经过我已了解了。”昭王带着些困意地说道:“像这么杀一个人,费时费力又不讨好,哪个护道人都不需要这样做。因为我们杀一个姜望,无须遮掩,也并不怕宣扬。至于那个叫梅学林的年轻人,应该是一早就被发现了,然后正好在这段时间加以利用列强爪牙遍及天下,
无处不在,我们很难隐蔽所有同行者。”苍老的声音道:“如此说来,真是好大一口黑锅啊。有人要借我们之手成事。”
“会是谁呢?”昭王好奇地道:“景国?牧国?楚国?秦国?荆国?甚至他们齐国自己人?这些个所谓帝国,背地里的肮脏事情可谁也没少做过。”
圣公的声音总是渊深的,不起波澜。昭王的声音总是带着情绪,各种各样的情绪。神侠的声音则在大多数时候都富于激情。
这亦是三种入世的态度。
他们同道而行,也各有所志。
苍老的声音道:“不想看到齐国太强的,可不止哪一家。想要看好戏的,更在这六家外。“我觉得是景国。”昭王的声音忽然道。
“何以见得?”神侠问。
昭王懒懒地笑了两声,然后道:“我是无所谓,但最好齐国也这么觉得。旧的规则若是不被打破,新的规则就无法诞生。这些年他们的战争都很克制,不是在河谷平原打,就是在星月原打,要么盛国,要么夏国怎么可以继续这么克制?应该让景国做破坏规则的那一个。”
圣公道:“有意为之,难掩痕迹,反倒不美。还是顺其自然,让他们自己猜疑吧。咱们只做煽火的风,不要做点火的石表明此事与平等国无关即可。”
“此言在理。”神侠道:“燎原之火,应受于天,于人则有疚。”
“呵呵呵那我也同意。”昭王说着,声yin渐渐淡去了。
于是黑暗复归于黑暗。“姜望,义士也。
其言其行,当得一'人'字。
虽囿于环境,不理解平等之伟大。但也自行侠义,惩恶扬善。身履险地,斩妖除魔。于人有义,于己有信。
不是同志者,或为晚行人。
他日天下平等,未尝不能见其迷途自返。如今人妒其才,勾连妖族,致使英雄早逝,功业未竟。
有闻此事者,不免深恨人奸,嗟叹英雄。平等国亦恸之!甚为悼念!
我等理想遥远,现实万难。煎熬自苦,甚羞囊中。随文赠精米一袋,以为帛金。
粒粒辛苦,字字精诚。”
不知何时悄然贴在了老山别府外的一张榜文被粗暴地一把扯了下来。
其上流动的辉光,悄然破灭了。
榜文末尾还盖上了平等国的特殊印记——想
来这天下也没有几个人敢模仿。“这他妈的什么狗屁文章!”
“干你娘的粒粒辛苦,字字精诚!”
向前三两下将这张榜文揉成一团,丢在地上“姜望再不济,也是注定载入史册的光辉人物。用得着这群阴沟里的老鼠悼念?”
很少说脏话,甚至很懒得说话的他,非常失态。他本已离开齐国,正要游剑天下,下一站是准备去见识草原风光的。
但还在路上,便听到了姜望出事的消息——这消息传得是出奇的快。万妖之门后发生的事情,不到三日工夫,现世主要国家便都传遍。当然有姜望在万里逐杀张临川后,声名达到顶峰的原因,也少不了一些心思不明的势力在帮忙宣扬。
向前立时折转,极速赶到南夏。
如果不算白玉瑕的话,在姜望的所有下属里,他与独孤小最是相熟,毕竟曾经一起在青羊镇奋斗过。也知道姜望非常信任独孤小,与独孤小之间建立有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