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秋名山,重新响起了引擎声。
如果要准确计时,其实是坐在副驾驶上按计时器最方便。但实际上赛车这件事,副驾驶上坐了人,是会对成绩造成影响的。车子的重心会发生改变,载重的变化也会影响极限速度和马力,甚至是轮胎的耐久度。
于是高桥兄弟决定用另外的计时方式。
高桥凉介开车跟在仁王身后,计时的同时也可以很清楚看到仁王的跑法。
高桥启介的FD就直接停在了□□夹弯的位置,距离山脚很近,高桥凉介开车带着高桥启介重新上了山。没必要两辆车都再跑一遍秋名山。而带着弟弟在“VIP席位”看比赛这种事高桥凉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兄弟俩都很熟练。
重新开车到山顶后,高桥凉介还专门下车看了看仁王车子的情况。
“你今天没有准备跑山路的轮胎。”他说。
仁王看了看自己的轮胎:“不是最适合秋名山的轮胎……但也不是完全不适合吧?”
“磨损程度倒是刚刚好。”高桥凉介对比了一下自己弟弟的FD,“跑秋名山之前,启介的FD更换了几个小零件。给你配置的FD是按照启介原来的配置来做的,是用来跑赤城的山路的。”
实际上对于大部分山路赛车手来说,根本不会换一座山就更换一些适配零件,那也太奢侈了。高桥凉介会做这样的事,一是已经开始准备自己半专业化的山路挑战企划,二是因为家庭条件也负担得起。
仁王来之前也考虑过要不要适当修改车子的零件配置,但他学习汽车理论的时间还短,许多赛车零件在改装店是需要提前预定的。仁王既没有熟悉的技师,理论技术又还是新手阶段,就放弃了修改配置的念头。
主要是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直接上场。虽然是TimeAttack,但他察觉到了高桥凉介的意思。
这是一次测试。
他很久没有面对这种类似于前辈对后辈能力的测试了。
虽然才正式进入成人职业赛场一年,但他拿到的成绩,足以让现在知名的网球选手都不将他当做“未来之星”看待,而是当做强大的对手。在戴维斯杯里他也是绝对的国家队王牌,连三船教练都会主动询问他对国家队比赛的看法和出赛建议。
仁王因这久违的挑战感而兴奋。
他是天然喜欢各种挑战,喜欢冒险的性子,永远追求更多的新鲜感。
确认过车子的状态后,高桥凉介先上了车。
出发的位置是没有划线的,高桥启介坐在副驾驶座上,握着秒表探出头:“听我倒计时——”
仁王伸出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等等。”
他手拨了个电话,在高桥启介接起来以后,将自己的电话换成免提状态:“你为什么不用这种方式倒计时呢?开车时头伸到车窗外面很不安全。”
主要是他觉得这种探出头大喊出声的方式稍微有点……傻兮兮的。
高桥启介:“……”
他缩回头,一手拿着自己的电话,一手握着计时器:“倒计时十秒。”
离合器,手刹,提前点火,在倒计时结束的瞬间弹射起步。
同样被改装成350马力的FD很快飞驰而去。
直道是没有什么开车技巧,就直接油门踩到底就行。只要克服了对速度的恐惧。高桥凉介的FC的马力要比FD的马力小一些,但他不是和FD比赛,只是在后面观看仁王的跑法。
“起步的时机掌握的很好。”他平静道,“比你刚开始赛车时要稳定。”
“大哥!”高桥启介看着面前晃悠着的皮卡丘,稍微有些不忿。
然后他很快想到一点——自己的电话还没挂!
果然,在他低头时,电话那头传来仁王的声音:“那就多谢凉介哥夸奖了。”
高桥启介拿起电话,哼了一声:“在TimeAttack时居然没有专心开车吗?”
他挂了电话。
实时的信息传递对仁王来说不是好事,如果在每个节点都用心去听高桥凉介的评价和分析,那对仁王来说也是一种分心。仁王没理会被他放着的电话,他已经看到了第一个弯道——
在入弯时踩刹车,利用离合和油门控制住车子的降速,再猛打方向盘。
他当然是做不到86那样贴着防护栏的。或者说,他在副驾驶座上看到的高桥启介的驾驶方式,目前而言是他最佳的学习模板。
他毕竟学习赛车还不到一周,理论的上限实际上就是高桥启介在他面前展现过的赛车方式。但实际上他自己跑过几次山路后,已经调整了自己的细微操作,在入弯位置和打方向盘的角度方面有了自己的调整。只是他学的就是高桥启介的漂移方式,也只亲眼见过高桥启介的赛车,再以此为基础去推算更高效的漂移方式,所以他开起车来还是有高桥启介的影子。
他的感知足够敏锐,因此能精准控制车子的速度,也敢直接将油门踩到底。
他的脑子有关于漂移的最佳数学模型,但要控制手上车子走最佳路线,对现在的他来说还太早了。仁王本人也知道这一点,因此他给自己漂移预留了足够多的空间。
但他在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