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天亮的时候,阿寻才回来。
杜氏和林大树忧心了一夜,第二天早早地起来等着消息,见阿寻回来,杜氏赶紧迎了上去:“宛桃怎么样?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阿寻咕咚咕咚喝了一杯茶下肚,道:“她不是受了风寒,是被元家那个大小姐推进了水里。”
杜氏陡然脸色煞白。
阿寻忙道:“她已经没事了,我不放心,守了她一夜,应该等会就能回来了。”
下毒之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宛桃还没回来,何必让杜氏白白担忧。
林家人盼着盼着,总算等到了元府的马车。
帘子掀开,杜氏刚要迎上去,却见上面下来一个陌生的姑娘。
圆月从马车上跳下来,笑嘻嘻地跟杜氏道:“夫人,奴婢是圆月,是二小姐的丫鬟,以后就跟着二小姐了。”
杜氏一头雾水。
宛桃跟在后面下来,笑道:“娘,这个丫头非要跟着我过来,以后家里少不得要多添一张嘴了。”
圆月道:“小姐,太夫人可说了,月例银子照发,那都是奴婢的伙食费。”
杜氏见宛桃脸色虽然不大好,但是精神还不错,这才略微放下心来,伸手将她拉了过来:“大夫怎么说,没什么大碍吧?”
宛桃宽慰她:“没事,现在也算不得多冷,要是有事我今天还能回来吗?”
杜氏气不打一处来:“还元府的小姐呢,怎么是这样的人,她可也不是小孩子了。”
宛桃拍拍她的手:“没事的,其实这反倒是好事,以后我就不用总是往元府跑了,这次她们母女对我做了这种事,太奶奶却也不能真的罚她们,利用她这点亏欠就够了。”
杜氏皱皱眉头:“还有元府那个夫人什么事情吗?”
圆月接话道:“夫人,您可不知道,小姐昏迷的时候,元夫人居然找了一个丫鬟来给小姐下毒,当时奴婢还轻信了那个丫鬟,要不是小姐自己警醒,没准就被她得逞了。”
杜氏捂着胸口:“你说得没错,这元家,你再也不要去了!”
没了元家的打扰,林家过得更自得其乐。
只是阿寻,再也不像以往那般无忧无虑,在无事的时候,眉间仿佛总有一股化不开的愁绪。
宛桃时常去陪他。
也不说什么话,他们俩都在书房里,一个读书,一个写字,清风拂过他们的发梢,就这么静静地陪伴着对方。
最近几天,阿寻似乎迷上了作画,几乎整天整天地画。
宛桃好奇跑去看,阿寻护着不让她看,宛桃就故意去抢,慌乱间,那叠画纸落在地上,她刚要弯腰去捡,却忽然愣住了。
那上面画的都是她。
吃饭的时候,写字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时候,生气的样子,开心的样子,浇花的样子,泡茶的样子。
那么多幅画,上面全都是她。
宛桃心里有些甜,也有些茫然,抬头看阿寻。
阿寻慌乱地避开她的视线。
宛桃道:“你画那么多我的画像做什么?以后不是每天都能见到我吗?”
阿寻偏过头:“我只是想画而已。”
能找到排遣的方法也是件好事,宛桃盼着他能慢慢地好起来。
除了作画,阿寻不再热衷于教她写字,而是开始教她拳脚功夫。
宛桃对这个还是挺感兴趣的,不过她生性慵懒,学了几天之后就开始打退堂鼓,阿寻很严格,要她练的时候,不管宛桃再怎么撒娇卖萌,他都不为所动。
宛桃接着撒娇:“练武就不就是为了强身健体,要练那么好做什么?”
阿寻摸了摸她的头发:“那样你就可以保护自己了。”
宛桃拽着他的袖子:“你保护我就行了。”
阿寻顿了一下,眼底起了一片雾气。
怕被宛桃看到,他连忙偏过脑袋,道:“我也不可能无时无刻在你身边,只有你学会了,我才能放心。”
宛桃瞧着他,只觉得最近阿寻有些奇怪。
可能是孟府的事情,让他特别没有安全感吧。
宛桃拍了拍他的手:“既然你想让我学,我就好好学便是,那你瞧着吧,我要是想学,肯定比你厉害。”
阿寻轻轻地握了握她软软的小手:“那我看着。”
宛桃的进步确实很快。
宛晨一大早起来,就看宛桃在外面练功了,这跟她之前想出来的那个奇奇怪怪的体操完全是两码事,从软绵绵的招式到现在疾步如风的模样,也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
虽然不能说多厉害,也足以应付一般小混混。
宛晨无比庆幸,在他小的时候,姐姐没兴趣练功,要是当时她就有这个拳脚,那自己定然要更鼻青脸肿了。
阿寻走过来,站在宛晨旁边。
清晨,还有点微微的雾气,宛桃在雾气中的身影,有些朦胧,又好看得紧。
阿寻抿了抿嘴,道:“好好照顾你姐姐。”
宛晨没听太懂,偏过头看他:“该照顾姐姐的不应该是你吗?”
阿寻顿了一下,并未回答,又重复了一句:“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她。”
宛晨觉得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