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跟元琪算是说不通了。
每个人的成长,都需要自己的领悟,她说得再多也没用。
宛桃琢磨着,这礼也送了,是时候回去了。
元琪紧紧地握住拳头,那边,赵奕然正背对着这里,在跟元战说什么话。
元战的目光也没有触及到这里。
离得最近的人都在三丈之外。
宛桃站在湖边,正打算转身往元战那里走。
元琪觉得胸间似乎充斥了一种可怕的东西。
她红着眼睛,往宛桃那里快步走去。
赵奕然正在跟元战打听,宛桃送他的生辰礼物是什么。
元战笑道:“自然是送了我一套诸子百家的书,二妹果然是知道我的心思,我想要那套书很久了。“
开玩笑,他会把这事跟赵奕然说?那赵奕然转身告密了怎么办?他不仅看不到书还得脱一层皮。
赵奕然顿了一下,微笑道:“我本以为元弟更喜欢看武侠全集呢。“
元战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这些东西。“‘
赵奕然露出惋惜的表情:“这次我带了长安名家的武侠全套,还以为元弟会喜欢,若是元弟不喜欢,那我就为你换一件礼物。“
长安名家?
元战眼睛都绿了。
他咳了一下,道:“既然你都送来了,我也不好拒绝,那就这个吧,只是别给爷爷知道了。“
赵奕然颇有深意地一笑。
刚才宛桃偷偷摸摸将那几本书塞给元战,他都看得一清二楚,看来宛桃颇为清楚元战的喜好。
真是个有趣的姑娘。
他扭过头去看宛桃,见宛桃站在湖边,刚想走过去搭讪几句,结果下一刻,就见元琪从小亭子里,疯了一般地冲了出来,一把将宛桃推进了湖里。
赵奕然猛然瞪大了眼睛。
宛桃那曾想过元琪会如此地疯狂?
元琪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姐,现在成了大姑娘了,也更加注意礼仪姿态了。
但今天,那一瞬间,她什么都管不了了。
等宛桃意识到元琪跑到她身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被一股强劲的推力推了出去,顿时,冰冷的水浸过她的衣服,寒气直入骨髓。
最后留在她耳边的,是圆月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阿寻抬头望一眼西边,太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
门口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马车驶来的动静。
不知道怎么的,他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杜氏频频出门张望,有些奇怪地喃喃自语:“这孩子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
平时她去元府,最多下午时分就回来了。
阿寻站在门口,望向元府的方向,紧紧地锁住了眉头。
宛桃陷入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中。
一会儿是她前世的父母,仿佛是在她刚考上大学的时候,一家人出去吃庆功宴庆祝,一转眼,又是前世的同学兴奋地拽着她,说要一起去爬山。
一会儿,又是杜氏教她刺绣,他们仿佛又回到了依山村那个小屋子里,画面重重叠叠,不停地切换。
里面仿佛有她很想抓住的东西,却都一闪而逝。
她的额头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圆月一边跟守在床边给她擦汗,一边不停地掉眼泪。
元老太冷着脸坐在一边。
元景坐在元老太旁边,心里五味杂陈。
大夫说宛桃并无大碍,身体底子比较好,只是寒气入体,她毕竟只是个小姑娘,可能要病很长一段时间。
偏偏做了这件事情的,还是他的大女儿。
他心里难受得很,将宛桃认回来这么多年,元家好像并未给她太大的帮助,反倒是元家带给她这么多麻烦。
当初坚持让她回来,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屋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代氏垂着脑袋站在一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宛桃,恨得牙痒痒。
琪儿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就算要对付这个野丫头,也不能就这么明着来啊。
这让人把把柄抓得牢牢的,她想替元琪开脱都没办法。
就这么站了良久,代氏总算忍不住了:“奶奶,您还是先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看着呢,没事的。“
元老太冷哼一声:“你作为当家主母,琪儿是你一手带大的,现在居然做出来这样的事情,残害自己的妹妹?这要是传出去,别人怎么看琪儿?怎么看元府?“
代氏一脸尴尬:“琪儿年纪不是还小吗,做错了事情,孙媳已经罚她了……“
元老太厉声质问:“这还只是做错了事情?要不是宛桃走运,这种天气掉进水里命都要没了!“
她道:“让琪儿去祠堂跪一夜,好好反省。“
代氏失声尖叫起来:“奶奶,琪儿已经知道错了,现在那祠堂那么冷,她待在那里一夜会吓坏的!“
元老太厉声道:“现在不管她,以后要是嫁出去了,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可就护不住她了!“
代氏慌忙回头乞求元景:“你快跟奶奶说说,琪儿可受不了!她怕黑又怕冷,你这做爹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