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软软糯糯道:“宛桃,我们玩什么呀?”
宛桃也不知道玩啥,她小的时候,小伙伴也多,聚在一起玩各种各样的小游戏,怎么也不会腻,但是现在吧,她跟这两个小屁孩准确来说不算同龄人,玩不到一块去,她只是想到处走走看看罢了。
宛桃道:“你问竹子吧,看他想玩什么。”
林竹伸出黑炭似的手抹了一把脸,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兴奋地提议:“我们,抓,蚯蚓,给小鸡吃,好不好?”
他记得自己有一次图好玩抓了几只蚯蚓回来,林老太看了一眼之后,破天荒地夸了他一句:“这孩子,还知道帮家里做事了。”
她抓着蚯蚓给鸡吃了,林竹急了,他可好不容易抓到的,还没玩呢,怎么就给鸡了,结果林老太说:“鸡吃了能长大,还能生蛋,孵小鸡,就有更多的鸡吃,你要想吃鸡,就多去抓抓蚯蚓,别光顾着玩。”
吃鸡和鸡蛋,这对于林竹来说无比诱惑,于是这事被他记下了,只要出去玩就迫不及待地想去抓蚯蚓。
却没想到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齐刷刷地给他翻了个白眼:“谁要抓蚯蚓,你要是抓的话,离我们远点。”
他不想离宛桃远点,立刻说:“那不抓了。”
几个小孩子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看起来就特别有趣,宛桃正思考着怎么让让这两个小屁孩老实,自己又不费劲的时候,忽然察觉到有人靠近。
她抬起头,只见一个打扮得无比艳丽的女子,上身穿了一件浅粉色衣服,下面一件黄色裙子,手拿一柄小团扇,扭着腰肢往这边走来。
还没走近,就能闻到她身上的香粉味,林竹猛地打了个大喷嚏,然后揉揉鼻子,无辜道:“怎么鼻子痒呀?”
宛桃认出来了,那位似乎是村里面的张寡妇。
张寡妇三年前嫁到依山村程家,半年之后,她男人就发病过世了,张寡妇的婆婆恨死了张寡妇,说是她克死了自己儿子,而那张寡妇也不是省油的灯,性子泼辣得很,同婆婆相争一点不落下风。最终,她成功地气死了她婆婆,占了她婆家的房子和地,从那之后她便翻身了,将田租出去,每年收些租子,平日里啥也不干,整日浓妆艳抹,对着村里的男人抛媚眼。
这样的女子,寻常人家都退避三舍,村里的女人更是不待见她,见到她跟见到瘟神似的,她偏偏没有自己不受待见的自觉,特别喜欢在村里晃,还喜欢往男人堆里凑。
张寡妇转眼就扭到了眼前,端详了几个小娃娃一眼,那眼神,莫名让人觉得不舒服,她低声一笑,拿着团扇装模作样地遮住脸,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林竹和春花都傻傻地看着她,他们也没干啥啊。
宛桃不说话,他们这些小不点还是离这人远些吧,抛去村里人对她的看法不提,宛桃就感觉此人并非善类。
她低着头,牵着春花和林竹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