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将其变成畜类,牵出来当街杂耍骗赏钱的歹毒邪法不同。 此术是从天罡三十六法的「胎化易形」脱出。 据说练到大成,顿悟根本,可以尽得周天变化之妙。 纪渊不知道监正老师是否在画饼,但反正白得一门道术,耗费些时间也无妨。靖州,阳谷县。 地势开扬的平地当中,坐落着一家铁匠铺子。 用黄泥夯成的土墙围拢起来,中间摆放着几座烧得红彤彤的火炉。 滚滚的热力弥漫开来,使得里面像是巨大的蒸笼。 待上不足半刻,便是汗如雨下,浑身衣袍都要湿透。 七八条打着赤膊的精壮汉子,正在奋力挥动大小铁锤,锻打着粗糙铁胚。不比江南水乡的剑道门派众多,可能是因为白山黑水,有大宗师聂吞吾的缘 故。辽东尚武风气浓厚,却是用刀居多。 啸聚山林的草莽龙蛇,亦或者名门出身的江湖中人,几乎是个个挎刀。 也因此,朝廷禁刀不禁剑的这条规矩。 放在白山黑水,形同虚设。 踏踏,踏踏踏! 急促如雨点的马蹄声骤然响起,扬起大片的烟尘。 正在打铁的师傅纷纷抬头,望向不远处约莫十余人左右的队伍,心想道:「这又是哪一路的响马?」 像他这种铁匠铺,给村庄的农人打些农具、亦或者军寨的边将锻造刀剑,都不算真正的大买卖。 因为前者兜里没多少银子,后者未必会给什么银子。 唯有四处劫掠游窜的响马匪寇,他们每次做完一笔大生意,钱袋里不缺银两,也舍得挥霍。 当然,倘若是人丁稀少的铺子,多半打完刀剑、箭头,顺势就赚上山了。碰到这种打铁师傅加上鼓风、淬火的学徒,大概二十几人的大行当。 响马还是愿意结个善缘,好好说话。 等到那十余人靠得近了,主持铺子的铁匠师傅放下锤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开口问道: 「各位大爷可是需要刀剑?」 坐在黄骠马上的那人眉眼锐利,煞气浓重,一看就不是善茬。 他摇头道: 「刚从库房取的百炼刀,吹毛断发,锋利的紧。 不用你们铺子再打一批。」 铁匠师傅眉头微皱,好像嗅到一丝不妙的气息,悄悄打着手势,面上却笑道:「那不知道大爷来此作甚?打听消息?, 领头的童关翻身下马,用鞭子轻轻抽打衣袍,掸去仆仆风尘,平静道: 「我家大人 有心病,所以出来寻药。」 铁匠师傅面皮一抖,看似随意抄起烧红的铁胚,放进水缸淬火,接着笑道:「原来是官爷!可生病了,应该去药铺或者医馆才对! 咱们这里是打铁的,斗大的字都不识,哪里懂治病!」 童关大步走进热力翻涌的铁匠铺子,好似含着一口内息,声音有力震动四方:「心病还需心药医!只需给我家大人拔了那枚眼中钉、肉中刺,他自可以高枕无忧,迅速痊愈!」 铁匠师傅脸色阴得可以拧出水来,沉声问道: 「敢问你家大人叫什么?」 童关一举一动,风范无不学自那位千户,他双手负后,回头斜睨道:「我家大人姓纪。」 话音一落,那个铁匠师傅筋肉偾张,将烧红的铁胚挑起炉火木炭,洒向来者不善的童关,同时大吼道: 「是朝廷的人!纪太岁的走狗!」 童关好像早有预料,腰间百炼刀「噌」的一声,悍然出鞘,带出灿然光华。「不知死活!还敢顽抗! 千户大人有令,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顷刻间,喊杀四起,刀光密布! 安州,银瓶郡。 「掌柜的,你家的酒太劣!莫不见我是个外乡人,故意糊弄?」 小白脸似的裴途坐在雅间,将大好一桌席面掀翻在地。 「这位客官找茬不是?十里八乡,谁不说得意楼的黄酒醇绵,既没有剑南烧春烈,也没有女儿红淡。 你偏说太劣,想吃白食就直说!」 还没等掌柜的出声,那个小厮就愤愤不平道。 裴途眯起狭长眸子,扫过雅间里头围过来的七八人,抬起下巴问道: 「滚一边去!我只问,谁是掌柜?」 一个面白无须瞧着和善的中年男子,双手笼在袖里道: 「在下王知味,忝为得意楼掌柜。, 裴途颔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