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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赵垂扛不扛得住,病已这八年积攒的霉运,以及我的那份血光之灾?”
……
……
天蛇峰,铜殿之中。
阴雷真罡如同暗流起伏,肆意冲过粗大的梁柱,带起噼啪的电芒。
暴虐的气息直似火山喷发,席卷着坚硬冰冷的乌黑墙面。
宛若一层层阴沉沉的浪潮拍打,发出轰隆巨响!
大殿之外的两名甲士屏住呼吸,汗毛倒竖。
但凡靠得近些,就好似电芒闪过,渗入筋骨很是酥麻。
由此可见,里面究竟有多恐怖。
迈过门槛踏入一步,只怕都要化为焦炭!
天蛇峰上下都知道,每到电闪雷鸣的阴雨天气。
赵将军都要运转真罡,引动穹天的电芒、雷火。
好用于淬炼自身,充实气海。
这座纯铜浇铸的宽大殿宇,便是由此而来。
它并非个人居住,而是练功的场所。
内里设有引雷、避雷的阵法。
每到阴天,一团团火球、一道道电芒滚落而下。
砸在铜殿屋檐顶上,再被赵垂接引过来,吸摄入体。
经过细致的打磨,最后与真罡凝练交融,增厚一分功力。
只有天人合一,度过风火大劫的宗师,才能硬抗雷火轰击。
否则寻常的血肉之躯,决计受不住浩荡天威!
噼啪,噼啪!
赵垂盘坐于地,真罡环绕周身,好似风雷霹雳在嘶吼!
钢针似的丝缕电芒,经过功法的牵引,缓缓渗透筋骨皮膜。
比起星辰陨铁还要坚硬的肌体,逐渐发热、发红,滚烫得像是一座巨大火炉!
“心火难消,练功也集中不了精神!”
赵垂面无表情,眼中爆出一团宛如实质的摄人烈芒。
“根据天京传来的消息,那辽东泥腿子为人飞扬跋扈,桀骜不驯。
怎么进了龙蛇山,就变得胆小如鼠?成天只会躲在腾龙峰的别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个待字闺中的小娘们!
对他需要符箓钢铸炼道兵的这件事,天蛇峰视而不见,也不见发火动怒,过来理论……而是自个儿费力锻打。”
就如纪渊所想的那样,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赵垂开始有些急躁。
毕竟燕王的车辇再过两日,就要经过龙蛇山了。
天京那边也发来催促的密信,最好能在腾龙峰了结干净。
不然的话,脏水很难泼到旁人身上,也无法把燕王卷入进来。
冬!
攥紧的手掌轰然一拍,将坚实平整的纯铜地面,硬生生按出一个赫然的掌印。
沛然的真罡流转,砸中笼罩身躯的巨大铁笼上。
“东宫和燕王府的关系微妙,面对自己的亲弟弟,太子殿下极有可能不会大动干戈,免得引起朝堂动荡……”
赵垂收起无名火起,思绪不停地急转,似乎有些分神。
全然没有注意到天穹之上,那团黑压压的雷云,不知为何变大了许多。
好似山峦堆积,又像是大岳低垂,随时都会压塌而下!
轰轰轰,电光闪烁,火球翻滚。
好似刺眼夺目的烈烈精光,笼罩铜殿。
如同磨盘碾动,化作可怖的雷火炸裂开来。
守门的两名甲士,连忙闪躲远些,避免被殃及池鱼。
“今日的雷,好像格外凶勐啊……”
坐在铜殿之内的赵垂,眉头微微皱紧,好似察觉到了异常。
但他并未当回事儿,龙蛇矿山层峦叠嶂,气候多变。
加上正值冬日,雷声大一些也是正常。
反正铺设避雷的阵法,绝对伤及不了自身,倒也不用过于担心。
念头一转,赵垂默默运功,阴雷真罡连绵不绝。
彷佛江河决堤,布满大殿的每一处,吸摄逸散的电芒雷火。
可是……原本形似圆球,用于分散雷霆的硕大铁笼。
因为适才赵垂随手拍出的一掌,已经震出几道细小的裂纹。
细密的阵法,悄然出现疏漏。
加之殿外的电闪雷鸣越发勐烈,几乎凝成一团磨盘大小的烁烁火球。
“嗯?”
赵垂忽然抬头。
只见滚走入殿的那团火球,陡然炸裂!
其中蕴含的电芒雷火,好似滚烫无比的炙热浆流,汹涌撞开那座铁笼!
……
……
“希望人有事。”
望向被掀开一半,冒起浓烟的铜殿屋顶,纪渊衷心说道。
没想到,这股霉运转移之后,竟然是立竿见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