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神,为玄黄天君位下的‘春心虫’,
可以让凡俗女子萌发爱意,投怀送抱……采花贼才用的玩意儿!
就这也要一百二十刻善功。
凶神的话,就是丰都道人位下的‘江魈’,
加持于身,可精通水性,入大江大河不被溺死。
需阴德一百二十刻。
都是一般货色。”
纪渊明显不感兴趣。
他要请吉神、凶神入命,
必然也是对自身有极大益处。
否则,岂不是浪费积攒不易的善功、阴德。
“目前我还有一千一百点白色道蕴,五千点青色道蕴,
下一条进阶命数,若要动运数,便是【阴德】、【善功】这两条,
势数,【鹰视】、【狼顾】,现下阶段没必要再继续投入。
识数的话,【强血】、【内壮】还算尚可。
身数,可以选择【龙精虎猛】。”
纪渊仔细思忖,他如今十一条命数加持于身,命格气数日益增厚。
迟早要厚积薄发,一飞冲天。
“只差一尊吉神、一尊凶神了。”
算完家底,纪渊心里火热。
凉国公府家的三小姐杨娉儿,充其量只是内炼层次。
武功足足差了他一个大境界。
但在上一次,自己险些着了对方命中凶神“青竹蛇”的道儿,极为短暂地被迷惑了一刹那的心神。
看似没什么大不了。
倘若放在生死厮杀的危急一线,纪渊的脑袋都要搬家。
由此可见,请吉神护体,请凶神护命。
是多么重要!
“我需要善功、阴德,才能化出吉神、凶神。
那杨休、洛与贞、杀生僧、杨娉儿、敖指挥使……他们的又是从何而来?”
纪渊出门洗了把脸,再次感慨没门没派的散人修行太难。
许多疑难问题,根本无人解答,只能靠自个儿慢慢摸索。
“说起来,老和尚……究竟跑哪里去了?”
纪渊睡了大半天,觉得腹中饥肠辘辘,想要找个酒楼大吃一顿。
可他一人独饮,未免没趣。
打算出门叫上裴途、李严两个,却听到院外传来脚步。
推门而进,来人穿僧衣、踏草鞋、持破钵,
枯瘦身躯,干瘪面皮,正是杀生僧。
他冲着纪渊笑呵呵说道:
“乖徒弟,两日不见,可曾惦念为师?”
“大师去哪里化缘了?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出了一趟天京城。”
纪渊眉头轻皱,出声问道。
他乃是【武曲骑龙】命格,对于血煞之气最为敏感。
杀生僧身上带着一股子极淡的腥气,像是屠夫宰杀猪羊残留的味道。
细细辨别,好像是从那口破钵里面传出。
“哈哈哈,为师给人消灾解难去了。”
杀生僧眯起眼睛,显得慈眉善目。
“哦?大师还有这等本事?”
纪渊挑眉。
“不瞒你说,为师从南走到北,一路来到大名府,给不少人都消过灾劫。
有许多打家劫舍的强梁盗匪,他们听了老衲讲法,个个都愿意放下屠刀,重新做人。”
杀生僧认真地说道。
纪渊摆出“我不信”的怀疑神色。
相处的这些天,他并未看出这个枯瘦老和尚有什么舌灿莲花的辩经手段。
吃肉喝酒,全然没有半点高僧气度。
如何度化得了执迷之人?
“乖徒弟你别不信,适才回城的时候,正巧有一男子骑马路过,
老衲抬眼一看,就知道他命中有血光之灾,凶杀之劫,连忙上前劝阻。
只可惜这位施主顽固,听不了好话,执意要行险,没能消弭得了一场劫数。”
杀生僧似是惋惜道。
“大师慈悲心肠,无需挂怀,佛法再广大,也救不了沉沦苦海之人。”
纪渊随口安慰道。
“可要一起吃个酒?解解闷?”
自从晓得杀生僧只持其他戒律,不守口腹之欲后,纪渊就时常带些酒肉回来,与之一起享用。
“谢过好意,老衲自己化缘来了斋饭。”
杀生僧举起破钵笑了一下,自顾自回到西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