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啮齿类动物的脸,眉毛眼睛鼻子全纠结在了一处,显得极为猥琐而具有动物感。并且,村长不过而立之年却已经满脸皱纹,太阳穴深深凹陷,眉心发黑面色青白,刚刚他和村长握手的时候,村长的皮肤也凉得像是冰块一样。
这,这分明是死人了啊!
当年尚年轻的马道长颤巍巍的咽了口口水,就掐指想要算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结果他再次惊恐的发现,他的卜算能力竟然失效了!
就算他的卜算课业一向烂得被课业道长师叔揍,但也不应该一点也算不出来啊?怎么回事?
“道长,道长?您怎么了,热吗?”村长看着马道长,奇怪的道:“说来也是奇了,明明现在看电视天气预报都不热,但我就是觉得热得难受,我家的人也都这么觉得,是不是那个啥,电视上说的地球升温啊?”
说着,村长极为自然的抬手擦了下额头。但那里却并没有汗,反倒是被村长擦掉了一块皮肤。
露出了下面已经黑红色的肌肉和森森白骨。
“啊!”马道长瞪圆了眼睛。
村长莫名其妙的看了马道长一眼,却并未有任何疼痛的表情,只是道:“道长也觉得热?那到家里来休息一下吧。”
在村长把自己的皮肤轻而易举就蹭掉后,马道长原本已经伸手摸向了道袍里早就画好存放着的符咒,想要掏出来对准村长,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明明是死人的面相和身体特征,却还能自然的走在太阳底下。
结果没想到,马道长竟然只摸到了一把纸灰。
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符咒全部燃烧成了灰烬。
这意味着,在进入村子的路上,就已经遇到了邪崇和攻击,这些符咒才会生效自燃。
然而他却完全没有感觉到,甚至连他自己的种种术法都无法使用。
马道长急出了一身汗,看着村长的眼神也带上了警惕。只是在力量全无的情况下,他不敢贸然引起村长的注意,只好先胡乱点着头同意了村长的说法,准备看情况行事。
去往村长家不短的距离里,马道长发现,不管是路过的村舍里的村民们,还是走在路上的村民甚至孩童,竟然所有人都面带沉沉死气。
只是有的人轻有的人重。
有的人已经连脸上的皮肤都完全掉光了,身上的关节也随着行走而往下“啪叽”、“啪叽”掉着烂肉和皮肤,走过的土路上全是他掉下来的黑红色血液烂肉,和泥土灰尘混合在一起,散发着恶臭的腐烂味道。
有的人甚至已经完全和血窟窿没什么两样了,就连眼睛也烂成了一团,血管缠绕着眼球凸出,半坠在眼眶外面,眼窝里则是个黑洞洞的血窟窿。
在察觉到马道长一直看过来的专注视线后,那村民眼球晃荡着向他看了过来,骂了句“没见过村里人吗?有病!”,就重新自顾自的向前走。
而其他村民,竟然都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好像正常人就该是这种长相一样,还互相打着招呼,打听着别家今年赚了多少钱,隔壁家又买了几辆车盖了几层小楼。
如果不是看他们身上到处腐烂的模样,这就是再普通不过的村里闲聊八卦时光。
但,马道长看着这样的场面,却觉得一阵寒气,从脊背窜了上来。
“道长,到了,这就是我家,你先在这坐坐,我去井里给你抱一个冰好的西瓜来。”面对有本事的大师,有求于人的村长显得极为热情,扭头就去院子里去将早上放进井里、靠着井水冰镇的西瓜拉了上来。
马道长本来还对刚刚见到的场面心有余悸,对食物并没太多兴趣,听到村长的话也只是漫不经心的向那边扫了一眼。
然后,他就懵了。
村长在从井里拉西瓜的时候,竟然还拉了上来半截焦黑的手臂!
那手臂看起来经过严重的高温烧灼,已经完全碳化并且卷曲,五根手指像是鸡爪一样缩水粘连在一起,又被绑西瓜的绳子缠住,随着西瓜一起拉了上来。只是被拉上来的时候可能下面还有其他身体的部分,却因为力道过大而被拽断,发出了“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在井的半空中重新掉进了井水里。
村长极为自然的随手将西瓜上缠着的焦尸手臂摘了下来,重新扔了下去,还嘟囔着“怎么有虫子”,然后抱着西瓜回身,热情的招呼着马道长进屋子里切西瓜吃。
马道长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就说自己是要吹吹凉风,就一个人站在了院子里。等村长进了厨房后,他赶紧快走几步到井边向下看,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然后他倒吸一口气,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泡在井水中的,竟然是一具全身高度碳化的焦尸,站在井底时几乎与周围的黑色融为一体,只有井水反光的微弱光亮才能勉强看清这是个什么东西。
并且,那焦尸的嘴里竟然在咀嚼着什么。细看之下,像是一块人的大腿。
——村长之前说,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