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们早就对各种民间猜测和传闻习以为常,甚至偶尔也会主动出面辟谣。
燕时洵和节目组直播带来的画面,在他们看来根本不叫事。
比那更重要的是,鬼山究竟如何了。
“师父,之前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恶鬼藏身槐树,而且上次我们来找的时候还一个都找不到,这说不通啊。”
中年道长死死皱着眉,不解的向老道长询问。
在规山的震动彻底平息了下去之后,因为土层震动恶鬼袭击而各自被阻隔在各个方位的道长们,就迅速飞奔上了在他们看来最为凶险的别墅。
然而令他们惊讶的是,别墅……不,不仅是别墅,整个规山都干干净净的,没有半条鬼影。
好像之前不断传出的死亡传闻,和他们刚刚亲身经历过的事,都是幻觉一样。
在看到老道长闭目安坐在别墅酒店的客厅中时,道长们松了口气,为这样的现象找到了理由。
——不愧是海云观最厉害的几位得道高功之一的李道长,不过他们上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已经将整座规山的恶鬼都扫除干净了。
自认为找到了答案的道长们刚走上前想要开口,就见老道长睁开了眼睛,像是早早就料到他们会这样想一样,开口道:“不是我。”
马道长笑着说:“师叔,您谦虚了,不是您会是谁……”
老道长从鼻子里哼出口气,抬手向后面的方位指了指:“你的卜卦课业还是那么烂,是算不出来吗?解决鬼山的人,在那躺着呢。”
道长们顺着老道长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身量修长劲瘦的青年,正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客厅里人来人往的喧闹根本影响不了他,仿佛万物不入他耳他眼,已经进入了入定那样的玄妙状态。
道长们:……
这个事情,有那么亿点点离谱。
在所有人都凑齐了之后,他们开始各自诉说着失去了联络、就连卜卦都卜不出来结果之后,他们各自的遭遇。
鬼山震动之时,道长们正在鬼山上的各个不同的方位,进行地毯式的仔细探查,但任由他们掘地三尺也看不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直到震动翻转了土层,折断了树木。
前一刻还干净得什么都没有的土层之下,立刻显露出来了一具具血红色的躯体,杉树变槐树,恶鬼寄生。
而那位当时与救援队员们在一起的中年道长,更是分享了一名年轻的救援队员被那些怪物拽进土层里的事。
他们各自皱着眉,思考猜测着鬼山的成因。
不仅是年初那件大学生失踪事件令他们如此重视,在百年来,光是有记载可查或是有人可问的,就有数十名神婆术士想要破开鬼山的杀人情况却反而折在了这里,数百冤魂恶鬼的聚集之下,鬼山已经隐隐成为了滨海市郊区的聚阴之地,足以令所有人头疼。
然而,就是这样凶险的鬼山,却在销声匿迹几十年之后,重新出现,还与规山重合交叠以致于让这档综艺节目的所有人陷入了鬼山的恶鬼牢笼中,差点丧了命。
节目组留守在山下的那部分人员,同样进入了鬼山地界无法出去,却也联系不上别墅的人。如果不是后来遇到了一位道长,他们可能还要伤得更重。
这样的凶险之地,海云观不可能置之不理,或是见危机已经解除就立刻抛在脑后。
就在众人冥思苦想之时,老道长却径直站起身,走向了那边的燕时洵。
“与其在这闭门造车,干想想不出来,不如直接去问事情的解决者。”老道长剜了眼自己的徒弟,道:“背经文背傻了吗?不会灵活一点?”
那姓宋的中年道长惭愧的点点头,决定亡羊补牢。其余道长见连宋道长都被骂了,顿时有样学样的跟了上去,绝不给老道长骂自己的机会。
于是,当燕时洵敏锐的察觉到有人接近他而迅速睁开双眸时,就看到在自己周围站满了穿着藏蓝色道袍的道长们。
他们努力笑得和蔼可亲,都弯下腰从上方注视着他自己,目光不断的从他身上扫过,看那表情似乎有很多话想问,但更想问的可能还是“就是这家伙解决了鬼山的问题?”
然而在燕时洵看来,这一幕简直像是自己躺在棺材里,四周站了一圈给人做法事的道士,和蔼可亲地问自己——“你醒啦?你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燕时洵被自己的想象一噎,迅速从沙发上翻身站起。
“有事?”他皱着眉问道,修长的手掌不着痕迹的按了按自己被惊吓到的心脏。
——换成是谁,一睁眼身边站了一圈道士,估计也不会是什么良好体验。
“没有没有,您是叫燕时洵是吗?”宋道长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试图在他师父,老道长的面前,将功补过:“燕先生,我们主要是想来问你……”
“你师父呢?”老道长冷不丁打断了宋道长的话,插.进来向燕时洵问道:“你是狗蛋他徒弟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