墅的女主人,袭霜。
但大当家却恼火于女人的反抗,他走过去拽住她的头发,粗.暴的将她拉了起来,本来想直接杀了泄愤,却扫到了旁边梳妆台上散落的名贵首饰。
大当家贪心顿起,立刻向女人逼问其他珠宝和值钱物件的所在。
女人却咬死不松口,还在挣扎中用尖利的指甲抓破了大当家的脖子。
大当家的耐心终于彻底耗尽,他将女人扔在梳妆台上,然后抽出砍刀高高举起,在女人惊恐的目光中,飞快落下。
“噗呲!”
女人被斩断的头颅从梳妆台上咕噜咕噜滚落到地毯上,鲜血喷溅,涂满了整个梳妆镜。
这面曾见证了女人所有的美丽和哀伤的镜子,在这个残月之夜,又见证了女人的死亡。
大当家抬手摸了下自己被划伤的脖子,不高兴的骂了几句,被女人伤到的他颇觉丢脸和恼怒,立刻又乱刀砍在女人没有了头的身躯上,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锋利的砍刀之下,女人被碎尸成数块,流出的血液将白色的旗袍染成分外鲜艳的红色。
大朵大朵的白玫瑰被染成红玫瑰,开得妖异,它们仿佛活了过来,在血泊之中怒放。
女人美丽的头颅就倒在地面上,那双失去了光亮的黯淡凤眸沾染了血液,像是无机质的红色玻璃珠。
她就用那双无法闭合的血红色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大当家将她碎尸。
又看着大当家翻箱倒柜的寻找着珠宝,将原本她与情郎整洁精致的爱巢,翻得混乱而狼藉。
被珠宝的光泽闪花了眼的大当家被占据了全部注意力,丝毫没有在乎被他扔在一旁的尸体,只随□□待其他土匪将别墅里的尸体收拢到一起扔出去。
毕竟,他还想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寨子,带着兄弟们东山再起。
土匪们杀光了别墅里所有人,又将尸体草草收拢在一起,断肢残臂层层叠叠的装在大口袋里,扔进了花园最角落的柴房。
女人的头颅从口袋里滚落了出来,摔在被血液染得血红的玫瑰花丛中。
她青白的面孔僵硬却残留着刻骨的怨恨和愤怒,那双红色的眼球,直愣愣的看向天空。
像是在质问。
她还没有等到她的情郎,她的奶妈就摔死在她的面前,别墅内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此时都变成了冰冷残破的尸体,和她被砍成尸.块的身体胡乱塞在一个口袋里。
——凭什么!
凭什么杀人者能在别墅内欢笑,而他们这些什么都没有做错的人,却被弃尸山野,无法复仇!
她好恨,她不甘心!
月光静静的洒了下来……
燕时洵能感受到从花园传进来的浓重怨气,但他却被限制在大当家周式的身体里,无法自主移动到窗边查看花园里的情况。
土匪们正将肆意搜刮出来的珠宝堆积在到处喷溅着鲜血的客厅,他们欢呼着从楼上一把一把的向下抛着染了血的珍珠与翡翠,狂欢一样发出怪笑声,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狂喜,被珍宝银钱彻底迷了眼。
事情发展到此,燕时洵已经彻底明白了此时他所身处的,正是百年前别墅里真实发生过的事所搭建起的景象。
而他则被塞进了土匪头子周式的身体里,他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也不能借由周式的身体做出任何举动,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这场旧日的屠.杀在别墅里重新上演。
身上还溅满了鲜血与碎肉的土匪们,举着从酒窖找到的酒尽情欢呼畅饮庆祝,灯光明亮的别墅内,一片笑声。
和巨大的落地窗外被惨白月光笼罩的死寂花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燕时洵因为土匪们毕露的丑态而厌恶的皱起了眉,借由周式的眼睛,所有的线索都连接在一起,前因后果清晰的展现在他的眼前。
他已经确认了从进入鬼山别墅开始,自己心里的猜测。
既然有用的信息都已到手,燕时洵也丝毫不准备再委屈自己,继续待在这具恶因缠身的身体里。
——在他眼中,这里的每一个土匪身上都缠绕着血红色的怨恨,像是被打下了印记一样。
土匪们做下了恶因,那就必遭恶果。
燕时洵微微阖上眼眸,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沉入自己意识的最深处,将自己与土匪周式本来重合的存在分离开来。
燕时洵已经知道这里是虚构出的记忆世界,受制于记忆搭建者的力量,较之正常的世界来得要脆弱不少,如果他直接使用像往常一样的方式,很可能会让这个脆弱的记忆世界直接被破开。
而他还有一些猜测想要借由这间百年前别墅的幻影来证实,只能采用更温和的方式从土匪头子的身体里离开。
客厅里的水晶灯闪了闪,整座别墅微弱的晃动了几下。
当燕时洵再次睁开眼时,他已经身处在厨房的门口,以旁观者的角度在看客厅里欢庆的土匪们。
但奇怪的是,明明有土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