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怎么了?”三春听了半截儿,随口问了句。“朱大娘说的是在南大街开酒肆的于家吗?”
林可欣看向她。“你也知道?”
“我听顾掌柜说的,这阵儿于家隔三差五的过来买卤味,一次要买不少呢,有回顾掌柜瞧见了,说于家开着酒肆,这卤味是放店里买的。”三春说完,又问。“姑,于家有事儿?”
“没有没有,就是随口说说。”林可欣回了句。“是个小姑娘过来买的卤味吗?”
“小姑娘?”三春想了想,又点头又摇头。“也不全是,小姑娘是和一个年轻妇人一道过来的,就两三回吧。”
平日里,前面铺子都是三春和宛姐儿守着,林可欣手头清闲了才会过去瞅两眼。
前面有个啥事儿,三春都会细细地道来,像类似这种无关紧要的琐碎,自然不会上心留意。
今个若不是碰着街坊过来探话,交谈间碰巧说起于家,可能会很久很久才能知道于家经常过来买卤味的事。
要说打紧吧也不打紧,林可欣寻思着。“岩哥儿有没有和小姑娘说过话?”
“说话?”三春有点懵。“说啥话?岩哥儿很少出现在前面铺子里,姑,是不是有什么事?”
林可欣笑了笑。“是我想岔了。”
许是有人在岩哥儿耳旁说过,他与宛姐儿郎才女貌的言语,宛姐儿在前面铺子守着,他便很少出现。
这就奇怪了,于家的小闺女是怎么看中岩哥儿的?
三春回了前面铺子仍有些讷闷呢。
“想什么?”宛姐儿见她拧着眉头,略有点担忧。
“我去后面喝水时,听着朱大娘和姑说话,总觉得她们说话怪怪的。”三春没想明白,见眼下店里没生意,就简短的和宛姐儿说了说。
宛姐儿听完,稍稍思索便有点明白,她抿着嘴浅浅地笑。“这有什么奇怪,许是有人跟东家说起于家闺女吧。”顿了顿,又淡淡地道。“是少东家的婚事呢。”心不在蔫的语气,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三春恍然大悟!“岩哥儿的婚事,我姑咋还支支吾吾的,那小姑娘长得挺好看,笑起来甜甜的,还挺和气呢。”
“你觉得她很好?”
“我就这么一说,好不好的,我说了不算,得看姑和岩哥儿呢。”三春咧着嘴笑,看了眼宛姐儿。“我还觉得你好呢。”
她是真心觉得,岩哥儿和宛姐儿如果成亲过日子的话,定也会很美满,结果这两人,愣是没瞧上啊,十天半个月都难得见说上一句话,唉!
宛姐儿眉眼透出淡淡羞赧,低头瞅着自己白净纤细的手指。“你说,东家会同意少东家和于家……”
“这可说不准。”三春大大咧咧的说着话,压根就没注意到她的异样。“我姑很少管岩哥儿,尤其是终身大事,总说让岩哥儿找个自个中意的,这样啊,日子才能过得舒坦顺畅,我瞅着吧,如果真是这档子事,八成要等岩哥儿从山里回来。”
“三春。”宛姐儿话里带着浓浓的疑惑。“咱少东家到底中意什么样的姑娘?”
三春拧着眉头。“我也奇怪,我娘也介绍了好几个,岩哥儿都不太满意,这一两年,也有不少人上门来说话,也没见有什么影儿,可能是没动姻缘吧,我姑就常把这话挂在嘴上,我娘听着急的不行,都往庙里跑了……我数数啊,得有七八回了吧,也没见有啥动静啊。”
两小姑娘在前面铺子里嘀咕着,林可欣和朱婆子在后头院里边忙活也边在嘀咕着,说的都是岩哥儿。
身在山里的岩哥儿,坐在牛车上,扯着嗓子大声吆喝着以物换物。“日常用品换土豆笋……阿嚏”话还没喊完,就是一个大大的喷嚏。
“着凉了?”李良田问了句,有点紧张。“不会吧。”
“没,没阿嚏”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这下,连顺哥儿和安哥儿都看了过来。“真受凉了?”
“没有,就是鼻子有点痒。”岩哥儿伸手揉了两下。“没事了,日常用品换土豆笋干咧!盐巴糖醋陶罐木盆针线剪刀应有尽有,日常用品换……”
“后生,给我换点盐,怎么个换法?”
岩哥儿看向对面山坡,扬声喊。“大娘,您得下来才行。”
“我知道勒,来个后生忙我拿土豆。”老妇人往屋里去,许是怕他们不来,又说。“我拿不动。”
“我去。”李良田跳下牛车。
老妇来到牛车前。“我看看都有啥。”眯着眼睛往牛车瞅。
“可以,您有多少土豆?”
“不知道哩,反正都在笸箩里了,让后生帮我拿过来,你看看,能收就收,不能收我拿钱买点盐,行不行啊?”
岩哥儿和气的笑。“行。您先看着,还有旁的需要没。”
“这土豆都不错。”李良田粗粗的看了眼。
顺哥儿拿了个麻袋出来,安哥儿帮着姐夫一个一个的往麻袋里捡土豆。
岩哥儿招呼着老妇人。“笸箩里的土豆都要换吗?”
“能换就换,家里还有点儿,够吃啦。”老妇乐呵呵地笑。“针线也给我来点,酱油怎么换?这陶罐儿真不错,我那土豆能换多少东西?”她挨个的看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