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坐在屋檐下切笋干的林可欣见着挺着大肚子的二闺女,有点儿奇怪。“怎么这会过来了?”起身拿了把椅子给她,顺便端了杯温水出来。“在这边吃午饭?”
“嗯,好。”春花边喝水边点头应着。
过了会,她歇足了气,开口问。“娘,张家正在闹分家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柳二婶子过来与我说了。”
春花急了。“娘,外头都在说是你给整出来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乱嚼舌根,传得有鼻子有眼儿,这可怎么办!”
“就这事儿?”林可欣笑了。“不用管,谁乐意说就让他说着。”
“说得可真了!娘,你不能不当回事,咱们不管的话,假的都能让他们给说成真事,这一顶屎帽戴下来想脱就难了!”
林可欣瞅着愁眉苦脸的二闺女,停下手头的活,很认真的问了句。“那你说,这事要怎么管?”
“自然是让乡亲们知道,张家分家跟咱们没有任何关系,别什么脏啊臭啊的都往咱们身上扔。”
“要怎么证明呢?”
春花被母亲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看,咱们没有法子证明这事跟咱们没关系,再多的话说了也是白说。有些人呐,就喜欢听自己想听的爱听的,旁人说得再多,错也好对也罢,其实都无所谓,因为他们心里有恶,真相是什么不重要。”林可欣温声细语的解释着。“还有一个原因,这事跟我没有关系,却偏偏被扯了进去,明显是有人在故意泼脏水,如果我出面了,甭管我说什么,都会有新的针对我的说词,面对这样的情况,最好什么都不用做,视若无睹般的对待。”
春花拧紧着眉头。“就,就就就让他们这般胡说乱说?”
“看张家的反应吧。”沉默了会,林可欣淡淡地回了句。
啥意思啊?春花没太明白。“娘。”她喊了声,带着满满的困惑。
“这件事,最合适出面替我澄清名声的就是张家,若我急巴巴地站出来说话,还不知道得被说成什么样。再则,话说回来,张家眼下闹分家,也确实跟我有点关系。”
“怎么就跟娘有关系了,给大姐夫介绍个长长久久的活儿,还有错了不成?三百文钱一个月,搁镇里没点门路哪里找得着这么轻省的事?还管着饭呢,足足省了一个壮劳力的口粮,要是张家真怨上娘了,我看呐,以后也用不着对他们好,白眼狼儿!”
林可欣确实是这么想的,她笑着点点头。“春花说得对。”
她想借这事,看看这些日子和张家处得情分,到底有几分真心真意。
“二姐。”岩哥儿见着二姐还挺高兴,扫了眼她的肚子,笑容里有了点点暖意,像极了长辈才有的慈祥。
虽然他还没有成亲,但他已经当了好几年的小舅舅了!
春花眉开眼笑的和弟弟说话,顺嘴将刚刚和母亲讨论的事也说了出来。
林家母子三个在说着张家分家的事,张家家里头也在说着分家的事。
“我不同意。”张老头任由儿子们说话,总之他就四个字,我不同意!
老张氏话说得更为诛心。“想分家,好啊!除非我死,踩着我身子骨去外头请族长里正,只要我活着一天,你们别想分家!”
俩口子铁了心不愿意分家,也不同意分家这事。
“爹娘,我也不想分家,一大家子住着多好,日子和和美美,但现在不分家不行,我外头事情一堆,哪来的闲功夫管着田间地头的活?帮一天可以,帮两天也行,让我年头年尾的窝在家里,我做不到。”
“大哥说得对,爹娘你们别怪我俩不孝顺,就是这事情吧,我和大哥一直忙着外面的事,挣些钱财回家,田地的事从来都是爹和二弟管着,好端端的你们让二弟一个泥腿子跑镇里干活,把我和大哥换回来种田,这不是胡闹嘛!”
要说分家,张荣有张自厚也不想分家,分了家,谁来给他们种田种地?不种田不种地光靠外头挣钱,都不够一年吃喝嚼用。
但是!田地里的事,他们真心不乐意干,太累太苦,又挣不来什么钱,他们在外头多逍遥,吃得好喝得好还能偷偷的攒点儿钱,爹娘看着他们拿钱回家,也笑得见牙不见眼,觉得他们特别能干。
窝在家里种田能有什么?累死累活,日子过得一点盼头都没有。
不成,不成,绝对不能呆在家里。
“爹娘,依我看,要不然就让二弟回来,把镇里的活让给荣有,荣有经常在外头干活,说不定比二弟更有经验呢,做事更利索老道。”孙秋兰见事情吵吵吵,吵成了个僵局,她还真有些担心最后会变成分家,赶紧提出自己的想法。
张自厚眼睛顿时一亮。“大嫂说得对,爹娘不如让二哥回来继续管着田间地头,让大哥去接手二哥在镇里的事。”
本来张荣有也觉得这主意好,正要说话呢,却被三弟抢了先,见着三弟这兴奋激动的模样,打小他就特别了解这弟弟的性情。
不对劲!
“要不然,给三弟吧,我这当大哥的,得多想想弟弟。”他话说得漂亮,说完还冲着弟弟笑了笑。“我觉得,三弟肯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