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岩哥儿问。“娘,咋会给这般多钱?”向来沉稳的他,这会儿还真有点稳不住。
三十两!足足三十两银子,搁以前,日子紧巴巴地过着,想要攒住三十两,少说也得用整整十年的时间。
现在仅仅只是帮刘家布置了下镇里的宅子,便得了三十两银子?
“工钱加赏钱呢。”林可欣往儿子脑壳上敲了下。“你在瞎琢磨什么?这是咱们应得的!靠脑子挣钱从来都比靠苦力挣钱要强上许多倍,再说,刘夫人还想着咱们帮着收拾收拾住宅,她看过镇里的小宅子后,就觉得现在住的宅子太显粗俗。也不需要多么精细的布置,就稍稍的修葺一二。”
原来还要事情要做,岩哥儿略略放心。“娘,刘夫人有说什么时候去刘宅吗?”
“说是随我们安排时间,赶在她儿子成亲之前拾掇妥当就行。”
“就近段怎么样?”岩哥儿想了想,又说。“趁着田地里的事不是特别多,一点点的来布置。”
“行,吃过午饭咱们去趟刘家,你先看看整个刘宅的布置,再说说自己的想法。”
“好。”
林可欣将钱袋子递给儿子。“这钱你收着。”
“娘你留着。”
“我留着干什么?”林可欣讷闷的问。“我记忆不好,哪天把钱忘记藏哪个旮旯犄角里,哭都没地儿哭。”
岩哥儿抿了抿嘴。“娘留着,然后再告诉我藏在哪里,我帮娘记着。”
“绕这个弯干什么呢?”
“呐……”岩哥儿不知道要怎么说这事。
二姐跟他说,指不定哪天他就要成亲,这成亲跟没成亲,是完全两件事。娘手里得留点钱才好,要钱用就从他手里拿,他觉得没什么,日子久了,总会不太方便。
见儿子不说,林可欣也没勉强。“行吧,我留着。”然后,从钱袋子里掏出两张银票。“我留十两,剩下的给你。咱们亲戚里头,帮着一道给刘家干过活的,都封两百个赏钱,就说是刘家给的,刘家本来也多给了咱们五两赏钱。”
“岩哥儿以后你不管是喊亲戚跟你一起做事,还是另外找能干的人,咱们呢,钱可以少挣点,做人方面得厚道,对帮咱们干活的人得大方点,这样才能留得住人。”
岩哥儿听着直点头,觉得娘说得特别有道理,他是经常出门帮别人做短工活计,对此深有体会啊。
“娘,这钱咋给?”挨家送,怎么着得也折腾一整天呢。
林可欣问他。“你觉得怎么给合适?”
岩哥儿想了想,试探着说。“娘,要不然,喊他们过来吃个饭?或是去镇上饭馆也行,吃完饭,再把赏钱给他们。”
“很可以,这想法特别棒。”林可欣欣慰的拍拍儿子的肩膀。
被娘夸赞,岩哥儿咧着嘴笑,一脸的灿烂,还透了几分傻气。
吃过午饭,林可欣带着儿子去了趟刘家,在刘家呆了个把时辰,里里外外看了个清楚,又与刘老爷刘夫人细细地交谈了会。
办完事,他们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刘家送的两匹布,说是自家店里的新款,在镇里很受欢迎。
一个湖蓝一个香秋色,正好是母子俩能用的颜色,看的出来刘家是打心眼里喜欢着他们对房屋的布置。
趁着还有点时辰,岩哥儿下地忙农活,林可欣关了门窗去了趟下曲村。
香秋色她穿着好,两闺女穿着也可以,她特意问了问村里的绣娘,刘家送的布匹,足足能做四身衣裳呢。
她琢磨着吧,母女三人加上娘家大嫂正好。
春花正在屋门前来回走动着,恰巧见着匆匆过来的母亲,笑得满脸惊喜。“娘!”
“你可悠着点。”林可欣赶紧扶住扑过来的二闺女。“怎么越长越跟个孩子似的,这么爱撒娇。”
春花双手搂着母亲的胳膊,嘿嘿嘿地笑着。“因为娘疼我啊。”
“都快当娘的人了。”林可欣拿她没办法,无奈的笑着。“刘家送了匹香秋色的布给我,我琢磨着,这颜色咱们都能穿,做四身衣裳出来,咱俩各一身,你大姐你舅娘也得一身。”
“娘你自己留着。”春花笑笑嘻嘻的捧着肚子。“我做了也穿不了。”
林可欣说她。“傻啊你,做不成春衣你就做秋衣。”
“我还有不少衣服呢,娘你咋不自己留着穿,有点好的尽想着别人。”春花嘀咕着。以前娘不想着她们姐妹俩,她心里难受,现在娘时常惦记着她们,她这心里啊也难受。
“我就一个人我能穿多少?就这么说定了。”林可欣一锤定音。“要不然这样,也怕你生孩子后,拿捏不住尺寸,布料给你留着,回头你自己看着做。”
除了过来说做衣裳的事,最最重要的,林可欣就是来看看怀孕的闺女。
女婿在镇里帮她守着卤味店,就闺女一个人在家,月份渐大,她还真有点不太放心。
岩哥儿得知母亲去了趟下曲村,就问。“娘,你跟二姐说明儿中午过来吃饭的事了没?”
“说了。”
“我从刘家得的布匹,要不要也分姐夫他们?”岩哥儿不太懂这些,就问了句。
林可欣摇摇头。“我是我,你是我,我拿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