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立冬,林可欣特意起了个早床,张罗着包饺子。
她喜欢吃韭菜馅儿的煎饺,岩哥儿和春花就吃过白菜馅儿的水饺。
蒸饺其实也蛮好吃,她喜欢配蒜香辣酱沾着吃。
进了冬,田地里没甚农活,林可欣带着闺女包饺子,岩哥儿则坐在旁边剥玉米粒。
火塘里柴禾足,火烧的特别旺,红红地火苗蹭着黑黝黝的铁勾,挂在铁勾上的铁壶咕噜咕噜的冒出细细地声响。
围坐在火塘旁的一家人,絮絮叨叨地唠着家常。
春花看了眼铁壶。“水快烧开了,我去点大灶的火。”
本来这水应该搁锅里烧开,是用来煮水饺的,因着一家人都围在火塘旁坐着,索性就用铁壶先烧开再倒锅里。
“先吃碗热腾腾的水饺填填肚子,一会我再煎点香喷喷的煎饺,蒸饺咱们中午沾酱吃,午饭就弄个羊肉涮锅。”林可欣笑盈盈地说着话。“你俩还没吃过吧。”这玩意儿镇里有,其实就是现代的火锅。
“没吃过。”岩哥儿摇摇头,将烧开的水倒进了锅里。
春花往灶里推了把柴。“羊肉涮锅可不便宜呢,听说吃一回,上百文钱。”
“冬天就是吃羊肉的好时候。”林可欣琢磨着要是家里人都喜欢吃,就买只羊回来。“明年咱们也养两只羊,不卖,就冬天吃。”
“娘。”春花小跑的坐到了母亲身边。“前阵儿我跟你说过的,果子屯郑家还记得吧,他家里养了不少羊哩。”
果子屯郑家。岩哥儿看了眼二姐,关于果子屯郑家,娘也跟他提过一嘴。“不买他家的羊。”他语气淡淡。“我去寻摸寻摸,咱村没有,周边村子有不少养羊的。”
春花愕然,眉眼呆滞。
“那买羊的事就交给岩哥儿,顺便问问他家有没有小羊卖,有的话,明儿春上咱们再去。”没影的事,林可欣只是当时和儿子稍稍提了提,问问他的意思,见他没什么话,事情也就搁一边了,眼下看着,这孩子对郑家似是不太喜。
“岩哥儿知道郑家呢?”春花看他说话,心里头犯嘀咕。“你是不是去过果子屯?”
“娘跟我说过,我在镇里遇到过果子屯的乡亲,粗粗的说过几回话。”
见弟弟说得含糊,春花也没往下追问。“你时常在镇里走动,就没遇着个中意的姑娘?”
“没有。”
“这答得也太快了吧。”春花撇撇嘴。“娘,你看岩哥儿,压根就没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当回事,翻了年可就吃着十九的饭,转眼就是二十的人了,这年岁,运气好的人,都是俩孩子的爹了。”
林可欣调侃了句。“你也说运气好,万一岩哥儿将来得了对龙凤胎呢,不也是俩孩子的爹了。”顿了顿,又说。“岩哥儿心里有成算,我看呐,八成是没动婚姻,时候到了,成亲生子当爹也就是转眼的事。”
“娘说得也对。”春花乐滋滋地想,她家的岩哥儿可是个相当有出息的人呐,脑瓜儿又灵光,兴许是真的没开窍。
胖嘟嘟的饺子咕咚咕咚落进锅中,灶里柴木烧得足,片刻功夫,胖元宝似的饺子一个接一个的浮上水面,看着可爱极了。
“娘,你包得饺子真好看。”春花看着白胖胖地饺子,仿佛看到了小娃娃儿的脸,心里头软乎乎的,咧着嘴笑得有点傻气。
希望她肚里的崽子生出来后,也能白白胖胖。
岩哥儿瞅着锅里的饺子,眼里飞快的闪过一瞬间的复杂,紧接着,他又笑了。“确实好看。”娘以前可包不出这么好看的饺子。他抬头看向侧对面的母亲。
“不仅好看,还特别好吃呢。”林可欣眉开眼笑的说着话,眼里透着浓浓的温柔。“岩哥儿先端,小心点,很烫。喜欢吃,咱们没事就多包点。”
“嗯,肯定好吃,特别香。”岩哥儿笑得灿烂,接过碗,坐到了火塘旁,埋头认认真真的吃着。
一碗热腾腾地水饺下肚,浑身暖洋洋,特别的舒服惬意。
林可欣将饺子都包出来后,才张罗着弄煎饺。
煎出来的饺,真的是特别特别香,不大的厨房里很快就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焦香味,香味儿勾得肚里馋虫直打滚,好像在嚷嚷着,要吃要吃要吃,像个不懂事的小娃儿。
怀孕的春花,便是如此,盯着冒香味儿的锅,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原来,饺子还能这么煎着吃呢。”
“外酥里嫩一口下去满满地全是焦香,很好吃的。”林可欣浅浅地形容了下,就见二闺女忍不住咽起了口水,她乐呵呵地笑着。“煎饺得很注意火候,要慢慢来,是个细致活儿。”
岩哥儿突然问了句。“娘是怎么想到煎饺子吃?”
“胡乱想的呗。”林可欣忍俊不禁。“我不仅想吃煎饺,我还想吃煎包子呢,改明儿咱们尝尝煎包子。”
“好啊好啊。”春花一叠声儿的应着。“娘做的,肯定好吃。”
林可欣看着她的馋样儿,笑着打趣。“刘夫人怀孕馋我做的卤味,巴不得我明儿就开店,可以天天有的吃。你怀孕,倒是什么都馋,什么都想吃。能吃好,总之前阵儿吃什么吐什么强。”
“因为娘手艺好啊!刘夫人是没有吃过娘做得饭菜,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