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冲着丈夫道。“快,把咱们买的糖角子拿来,二姨给你们买甜甜了哟。”
姜正好乐呵呵的笑着,将一个油纸包递给媳妇。心里就跟割肉似的疼着,六文钱呐!个败家媳妇,但他敢怒不敢说,钱是媳妇挣的,也没在他手里。
“春花,小孩子家家的,给她们买这些干什么,这不是浪费钱嘛,把嘴给惯出娇病来。”林春杏是知道糖角子有多贵,一包才十个,就得六文钱,自家侄子三天两头闹着要吃,买便宜的他还不乐意了。
林春花这才注意到她。“大姐,你们怎么过来了?”她有点意外,不会是想接两个丫头回去吧。
“岩哥儿过生辰,我们过来给娘搭把手。”顿了顿,林春杏又问。“分家后,过得怎么样?你干什么搬出姜家,好好的屋子不住,非得住破破烂烂的茅草屋,有那时间收拾,干点什么不好。”
“搬出来了耳边清净。”林春花扫了眼厨房。“娘呢?”
“在屋旁的菜地里。”
“我瞧瞧去。”林春花把油纸包给了大妞儿。“拿着,一天不能吃太多啊,小心牙齿长虫子,你们姥姥该骂我了。”
大妞儿捧着油纸包,乖巧的点着小脑瓜。
林春花一走,林春杏把目光放到妹夫身上,见他手里还提着一条五花肉,愣了下。“还买了肉呢?”这得两三斤吧。“多少钱啊?”没忍住问了句。
“二十八文。”姜正好说着话,心口疯狂的滴血。个败家娘们!在家里舍不得吃肉,见天儿就知道炖骨头汤喝,偶尔吃回荤腥买的还是猪下水,虽然味道也挺好吃的,回娘家就大手大脚的花钱,又是肉又是糖。
“这么贵。”林春杏瞪圆了眼睛。“看来他们说的是真的,春杏跟着娘编篮子,确实挣了点钱吧。”
姜正好看了眼大姐。“我不知道。”拎着肉,赶紧挪远了好几步。
林可欣走进厨房感觉气氛有点古怪,她没在意。
林春花见丈夫老老实实的站在角落里,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手里还拎着条肉,她就觉得好笑。“你怎么还拎着肉?”
“你,你你说让我拿给娘……”姜正好还冤枉上了。“娘。”避开媳妇的视线,颠颠儿的凑到了丈母娘身边。“我和春花今个早上特意去镇里买的。”
林可欣眉开眼笑的接过肉。“中午给你们弄红烧肉吃。”
“娘,我给你烧火。”姜正好麻利的搬了个小凳子往灶口坐着,这是他的位置,谁也别想来抢。
“好,你烧火。”林可欣一团和气的应了句。
姜正好喜滋滋地笑着,丈母娘对他越来越和气了。
林春杏很快就感觉到,母亲待她和二妹是完全不一样的。她就觉得,自二妹俩口子过来后,她仿佛成了个外人,傻傻的在厨房里站着,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二妹都不需要母亲吩咐,就知道要干什么,她完全插不上,只能干巴巴地看着。
她有点难受,胸口闷闷的。
这时,张山柴走了进来。“娘,柴都劈好了。”
“劈好了啊,没什么事,你们去堂屋里歇着吧。”林可欣头也没抬的说了句。
张山柴憨憨地笑着。“娘我不累,还有什么活要干吗?”他可不想坐着,离午时还早的很。
“对啊,娘,我俩习惯了做事,歇不住。”呆呆地林春杏飞快的接了句。她算是看出来了,难怪二妹回娘家这么大方,又这么勤快,原来是想着巴结娘呢,毕竟那钱,也是靠编篮子挣来的。
歇不住啊,林可欣有点苦恼,她满心满眼都是今个中午的饭菜,便随口说了句。“歇不住,你们就自个看看,找点儿事情做吧。”
这个时代的人,都是实在人呐,一个两个都闲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