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了寝殿,池锦龄鼻翼间总是闻见阵阵檀香。
也是了,太后年纪大了,这个味道能助眠。
“快不必拘礼了,哀家都等了你们好久了。太子敬的茶没喝上,倒是先喝上了你们的。”太后憔悴的脸上带了几分喜意。
当初太子大婚,当日勉勉强强接了新娘子过门。
第二日便起不来了。
连帝后敬茶都是匆忙意思了一下,太后这里自然免了。
陆封安却是知道,他自幼便得太后疼宠,太后是真当他是晚辈的。
便拉着池锦龄结结实实磕了个头,只不过看在太后眼里,他如今是池锦龄的脸,倒是池锦龄这孩子懂分寸了。不由对池锦龄越发多了几分好感。
陆封安自然地坐在太后身边,池锦龄坐在他下手。
太后眼里笑意更深,瞧瞧,这老陆家的传统没有丢。
只要一成了婚啊,男的就得往后退半步。以前封安可都是坐她旁边的,如今改成他媳妇了。
陆封安坐下才发觉不妥,但见太后并未在意也就罢了。
“太后不必挂怀,太子那杯茶迟早会喝上的。陛下只他一个儿子,他可是天佑的储君。”陆封安细细道,恶神色颇有几分不自然,顶着这么细细柔柔的嗓音,一点都没威严。
太后脸上有些苦涩,旁人不知,她哪里会不知呢。
如今太子昏迷这般久,只怕醒来,这脑子也不灵光了。
更何况,伤及肺腑,又是哪里能轻易醒来的。如今还有一口气,都是整个太医署倾其所有能了。
“倒是你们,赶上这个时候成亲。只怕都不能让你们夫妻二人过个好日子了。”太后有些歉意的看着两人,陆封安作为陛下面前红人,如今这局面不劳烦他,还劳烦谁?
如今能制约十王的,便只有陆世子了。
太后不由有些烦闷,朝堂之事她不懂。但太子一事却是麻烦多了。
皇后只有太子一个儿子,那二皇子中庸平凡,担不起大任。更何况,这么些年与皇后倒是平平淡淡没什么纠葛,皇后又如何愿意太子大位落入旁人之手?
太子没有血脉留下,若是有……
太后眼皮子跳了跳,猛地想起什么事,心口微微一沉,怕是,不大可能吧?
没人比她更了解皇帝,也没人比她更了解皇后。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宫女满头大汗冲进来跪在地上,满脸焦急:“太后娘娘,陛下和皇后,在鹂贵妃宫中吵起来了。”
太后腾地站起身,眼前只觉一晕,还好陆封安急忙上前扶了一把。
“去看看。封安,你跟哀家一块去。”太后面色微沉,急忙往鹂妃宫中而去。
陆封安怔了怔,池锦龄这才踏步跟了上去。
陆封安如今顶着池二的脸,他深怕池二在宫中闯了祸,干脆硬着头皮也跟了上去。
到了鹂妃宫门外。
鹂妃宫门口已经跪了一地的宫女内侍,池锦龄看了一眼。
以前深的鹂妃信任的嬷嬷这会低垂着头,脸上还顶着个硕大的巴掌印。池锦龄看去时,她脸上满是轻松,哪还有半点当初为鹂妃不平时的不甘。
看来,鹂妃这是失了老嬷嬷的心呐。
池锦龄跟着太后踏步而入。
“你非要跟朕对着干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孽种意味着什么?朕是绝不会让她生下孽种!”皇帝气得眼眶发红,狠狠的怒斥道。
鹂妃捂着肚子哎哟哎哟连天,丝毫不敢看皇帝一眼。
“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与太子,与太子只是谈得来罢了,从未有过半点逾越之举。求陛下明鉴。”鹂妃哭哭啼啼,拳头都捏紧了。
如今太子死无对证,她哪里肯承认。
若说太子登基为王,她如今倒是还能对着太子说出来谋利益。但如今太子昏迷不醒,俨然是废了。说出来,不过是让陛下憎恶罢了。
“明鉴,肚子里的种都这般大了,还明鉴什么!你池家没有双生胎的种,朕这宫中也没有双生胎的种。只除了……”皇帝冷冷看向地上的池娉袅。
池娉袅穿着一件小白裙,衬的整个人更是柔弱无比。
以前皇帝爱极了她这般不谙世事的单纯模样,如今,却只觉阵阵发呕。谁能想到,这表皮上的纯竟是盖过了内里的污秽呢。
皇后脸色有几分不自然。
皇帝冷笑一声:“朕当初杀光了所有知情人,不过是偶尔传出两句,宫中曾诞下双胎。你便信了?朕还以为,朕如此倒霉一次遇上两个双生胎,没想到,全都是一家的种!”皇帝眼神如毒蛇一般。
他竟是被人戴了绿帽子,那个逆子,竟是什么人都敢动!
皇帝甚至有几分庆幸,幸好那个逆子不曾登基。
“朕忘了告诉你,皇宫中从未有双生胎的种。唯有的,不过是皇后血脉。”
池娉袅猛地抬起头,震惊的看着他,脸上还挂着热泪,此刻,脸上血色迅速褪去。
“陛,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池娉袅声音都在发抖,再抬头像皇后看去,发现皇后倒是微闭了眸子。
皇后声音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