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什么?”
太医极其肯定道:“三姑姑并未有不足之症,反倒是食了虎狼之药伤了身子。”只怕,这姑娘让人给害了。
“快去将三姑姑的药拿来。”丫鬟颤抖着道,连滚带爬的将药取了来。
那太医仔细一闻。
“果然,这药若是不细看只怕都以为是治先天不足之症。实际这药,是医治那虎狼之药的。只怕,是后来人补救的。”太医也有些奇怪,难道这下毒解毒不是同一人?
三姑姑面色苍白。
“姑娘小时可有手脚发冷的习惯?”太医又问。
“从未有过,反倒是成婚一年后,姑娘不管白日还是晚上,手脚都发寒。便是夏日里,都要捂着暖炉。”丫鬟咬着唇道。
“此事为什么不说!”老太太带了几分怒意。
丫鬟噗通一声跪下。
“是我不让她说的。女儿自己要嫁去薛家,也不愿让爹娘担心,不过是些小事,薛家也为女儿请了大夫。”三姑姑轻声道,语气颇有几分飘忽,仿佛还未回过神来。
“那姑娘可有吃过什么补药?”太医又问道。
丫鬟左思右想,微微皱眉。
“初到薛家时,姑爷身旁的贴身丫鬟那时熬的一手补汤,府中人每日一碗。咱姑娘也是喝过的。”丫鬟心中狂跳。
“但是只喝了一年,那年身子发寒,君儿不在,便是姑爷亲自请的大夫回来。自那之后便停了补汤,之后便查出姑娘有先天不孕之症,一直在吃药了。这便是这几年来吃的药。”丫鬟越想越不对劲儿。
“该死的!这群该死的!竟是欺辱我江家无人吗?竟是这般折腾我的儿,这般折腾我的儿啊!”江老太太气得怒骂,眼泪直往下掉。
心疼的抱住呆滞的三姑娘,却发现女儿一滴眼泪也无,神色呆滞。
“女儿啊,别怕啊,别怕,娘给你做主。娘给你做主啊。我的儿啊,你怎么不说怎么不说啊!咱江家的嫡女下嫁,竟是被人给害了!那薛家,我定不饶他!”江老太太气得发狠。
三姑姑却是神色恍惚。
“所以,所以,相……他,他是知道的?他是知道我中了毒的?”三姑姑声音都在颤抖。
她不懂,为何只是一夜的功夫,全都变了。
“难怪,这八年来,每次我说回家,他都极尽温柔的阻拦我。说着离不开我,每每回来都必定陪着我。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幸福的,哈……哈哈哈哈……原来,是怕被人看出我中了毒?”三姑姑只觉可笑。
“他是什么样的心态告诉我,不嫌弃我先天不孕之症的?他是如何哄着我,娶了我是他三生有幸的?他哪里来的脸!”三姑姑泪流满面。
浑身没有丝毫力气,眼神中竟是半点光彩也无。
太医低着头:“方子我已经改过了,三姑姑再吃半年,便能痊愈的。”说完,便背着药箱出了门。这热闹可不是这么好凑的。
“来人,将那畜生东西给我绑进来!打进来!”在外等着的江老爷只听得这几句,气得浑身发颤。
因着女儿这病不被外男所知,他又羞于进门,便在外候着。
谁知,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将薛家那群人,全都给我拿上京!”江老爷子是个文人,此刻是气得想杀人。
正将那薛公子扭打着拖进来,便听得门外有人禀报。
“老爷,陆世子来了。”
江院长本想不见,但那弟子向来也不听他的话,只挥了挥手。
虽然家丑不可外扬,但陆封安也不是外人。
只半个时辰,江家一行人竟是全都到齐了。
江尧仁更是阴测测的看着底下鼻青脸肿的三姑父,只恨不得上去了结他。
“清清,清清你怎么了?你便是不解气,你便亲自打我骂我,莫要再气了。为夫知道错了,你若是不喜那孩子,我便让人将她打出去,孩子咱们不要了。不要了。”
“为夫爱的是你这个人,只要你不气,我便陪着你过一辈子。咱们一生一世一双人,孩子都不要了。”薛公子嘴角被打出了血,此刻更是满脸深情,温柔至极。
若是不知道的,只怕都要被他感动了。
可知晓一切的众人,却是差点恶心的吐出来。
“你个混账东西!混账东西!你竟然还说得出这种话!”江尧仁冲上去便踢了他两脚。
三姑姑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脸上面无表情。
听着耳边的深情,听了八年了,如今,都像一把把刀,生生割她的肉。
“一家人嘛,就该整整齐齐。学生先将薛家人连夜请回京了。”陆封安从外进来,进门便先瞧了眼池锦龄。
嘿,快看我!
池锦龄瞥了他一眼,很快便移开了眸子。
陆封安故作正经,眉宇却翘了起来。
手微摆,便有一行人被推了上来。
仔细一瞧,竟是一群还未来得及梳洗的薛家人。只有其中一个高挑的丫鬟穿戴整齐,此时一瞧见地上的薛公子,脸色一变便冲了上去。
“公子。”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似乎哭了许久。
“夫人,你怎么狠得下心。公子为了你连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