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
她瞬间收敛刚才的轻松,赤着的雪足本大剌剌地在空中一摇一晃,现在也赶紧蜷进裙里,避免被贺兰涯看到她被滋养得白里透红、遍布嫣泽的腿。
贺兰涯捕捉到红裙在空中散开、合拢的弧度。
他并没小气到不许慕星遥从双修中牟利,见红裙被书桌桌角勾破一丝,绮丽的颜色洒到他常看的一本书上。
刚才揽着她双修时没注意到,现在贺兰涯不习惯自己的书上,有这种格格不入的东西存在。
他抓住慕星遥的肩膀,在慕星遥以为他要动手杀人时,她被稳稳地放到琴凳上。
贺兰涯收回手,目中碎冰浮动春风难融:“这次魅惑完全失败,你打算如何做?”
慕星遥的视角登时变为仰视,她坐在琴凳上,争取自己的生命长度:“我觉得……可能需要循序渐进,修仙难,堕魔也不会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
贺兰涯的脸色并无动容。
慕星遥继续争取:“你看,我们相互认识没多久,我魅惑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人,出一点问题再正常不过了。这次出了问题失败,下次我们再改嘛。”
白皙的脖子染着一层薄红,贺兰涯居高临下俯视她。
琴凳旁的美人蕉擦在她脖子上,叶片烁映深绿,花上的深红和她身上薄红一样,纤妍胜过芙蕖。
贺兰涯的冰冷和这种娇艳格格不入:“并非只有一点问题,而是毫无一点作用。”
慕星遥:……虽然事实如此,但说出来总显得她太没用了。
“不过,你有一点说得没错,既然是初见,本尊可以容忍这样的错误。”
贺兰涯眼中的慕星遥,天香蝴蝶骨之主,容貌绝色,虽然笨了些,也很怕疼,但贺兰涯并不会只看到一个人的缺点。
她现在哪怕坐着这里,害怕极了,也仍然睁着无辜的眼睛,用娇柔妩媚的语气哀求自己,在贺兰涯眼中已是魅惑的一种——虽然对自己没用,但足见她并不是毫无实力。
贺兰涯愿意退让一步:“找到错漏之处,杜绝下次再犯的可能性。”
*
慕星遥坐在书案前。
她的背影纤细窈窕,湘妃色的软烟裙的确像是层叠红雪的烟雾,浓密秀丽的长发飘散在背后。
无怪别人总认为她是妖女,她哪怕就这样坐在书案前,面前摆着雪白的宣纸,手中执着毛笔,脊背挺直,也给人一种她随时会把笔扔掉,露出花朵般笑颜,转过身去魅惑贺兰涯的感觉。
似乎那才是她的本色。
简而言之:长得太容易让人误会。
慕星遥茫然看着眼前的纸:“你让我写什么?”
贺兰涯站在她身侧,窗户大开,风从留仙居外侧灌进来,正好被贺兰涯挡住。
他说:“这次既然失败,说明你我都有错漏之处,既有错漏,只有全部找出来,反思、改进、彻底不再犯,下次才会成功。”
慕星遥被说得一愣一愣,看着贺兰涯在光影中冰冷如玉的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这是要把这次双修当成课题来研究,查漏补缺那种,把每个可能导致魅惑失败的因素都列出来?
慕星遥这辈子都没碰到过这么卷的事。
哪怕是合欢宗妖女,双修完之后也不会回想刚才哪个姿势做得不对,哪里需要改进。合欢宗的长老们都不会这么教弟子们。
更何况,慕星遥的目光止不住地看向一团乱的书案。
她和贺兰涯刚双修完,贺兰涯连歇都不歇,就立刻要找错漏之处来进行反思?
这也太卷了。
难怪他是实力超绝敢扒原著作者坟的仙尊,她只是一条寄人篱下的咸鱼。
慕星遥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子,手腕端正执笔,请求他:“这个,我也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你来说,我来写吧。”
贺兰涯首先道:“这次双修,能一眼看见的问题有:本尊和你初见、互不熟识的情况下双修,你的神识一直害怕,在躲避本尊。不过,这并非你的错误,是本尊操之过急。”
慕星遥咸鱼点头、海豹鼓掌。
她发现了贺兰涯的第二个优点:不会甩锅。
“另外,你无法熟练使用《玄素诀》、过于怕疼、体力太差,都是导致双修无法圆满的因素。”
慕星遥尽量把纸上的字写得好看又齐整——这似乎是她目前唯一的作用。
但是,听到体力太差时,她仍然忍不住为自己争取:“我全都坚持下来了,怎么能算体力太差?”
她再无能,之前也是元婴期!
贺兰涯示意她看向地上的青瓷碎片,慕星遥隐约记得,这似乎是当时疼痛消磨光她的体力,她一直朝后躲,贺兰涯用冰冷的怀抱支撑住她。
然后她难受得一脚踹翻书架上的青瓷瓶——元婴修为,沦落到去欺负一个瓷瓶。
慕星遥内心羞耻,表面淡定点头:“我知道了,我下次不会。”
她在素白宣纸上一笔一划写下“体力太差”这几个字,贺兰涯道:“只是嘴上说说,并不足以改变。”
他已然能够看穿慕星遥美丽皮相下掩藏着的懒散,鸦色长发沐浴着冷冽的光,握住慕星遥执笔的手,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