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风点点头:“正是。”
德妃不知魏枕风为何会突然提到皇上。宫里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恒亲王让陛下迁居长夏宫,名为养病,实为软禁。陛下究竟是好是坏,是死是活,还不是王爷一句话的事。
德妃不敢乱说话,只能说一些嫔妃该说的话:“陛下的病好些了么。”
“好些了。”魏枕风笑了笑,“父皇昨日和本王说,他很想念你之前常为他做的玉带羹。”
魏枕风话说的如此明白,德妃自然能听懂他的用意:“那本宫立刻做好了给陛下送去。”
“有劳。但愿父皇用了你的羹汤,能尽快痊愈。”魏枕风慢条斯理道,“等他好起来,本王监国的担子便可卸下,也再不用为立长还是立幼一事烦心了。”
德妃脸色骤然由晴转阴,脸上笑意全无。
在确定魏枕风不欲自己去坐那个位置后,他们母子二人已经完全归于魏枕风的阵营。若陛下当真东山再起,最先清算的定然是恒亲王一党。
可恒亲王又怎可能让陛下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以恒亲王赶尽杀绝的作风,留陛下一条性命至今,只是为了不背上弑君弑父的罪名,他绝不会让陛下“好起来”。
恒亲王……是在暗示她什么吗。
魏枕风展颜一笑:“娘娘也希望父皇尽快病愈吧。”
眼前的青年明明面容俊美,眼带笑意,可德妃却觉得遍体生寒,仿佛被一股阴冷乖戾之气压着胸口,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半晌,她才小心翼翼地出声:“本宫明白了。”
赵眠和魏枕风走出麟华宫,天色已近黄昏,夕阳如火一般地烧在天际,将一座座庄严的宫殿染上金色的光辉。
赵眠问:“她会动手么。”
“不知道啊。”魏枕风朝长夏宫的方向看去,“不会也没关系。”
当年,魏照修借皇后之手毒杀了魏枕风的母妃,今日魏枕风欲借德妃之手给魏照修一个了断,这对父子总算有了一个相似之处。
赵眠主动走上前,牵起了魏枕风的手。
魏枕风低头看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手,好玩般地晃了一晃,笑道:“儿子都生了,床也上了四十多次,手倒没牵过几回。”
“是四十五次。”赵眠道,“魏枕风,朕陪你去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