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深灰色。
井珩点点头,“下午我和你一起去学校。”
王老教授看他,“你又没课,去学校干什么?”
井珩虽然从研究院休假了,但教学工作还得做,只不过一周没什么课。但再清闲的工作也是工作啊,他没打算敷衍。
他低着头吃饭,“学生有问题找我,约了下午在办公室。”
王老教授知道他手下带了几个研究生,冲他点点头,“好,那就一起过去吧。”
对于大河蚌的事,王老教授始终没有多问井珩的想法,一直到下午井珩载他回家换衣服,再载他到学校,他都一副完全没有产生好奇心的样子。
这闹得井珩挺纳闷,要下车的时候没忍住问了他:“王老师,你不好奇我考虑出什么结果了?”
王老教授笑脸不变,抬手落到他肩上,拍两下,“井老师,你舍不得。”
井老师:“……”
王老教授打开车门下车,一只脚伸了出去,看他没动作,回头笑着看他:“井老师,走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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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珩到办公室坐了一会,等到和他约好的学生过来,帮着解决了一些问题,之后他没在学校多留,给王老教授发条信息招呼一声便走了。
他离开学校后也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棋牌室。倒不是他突然兴起要去下棋打麻将,而是他在棋牌室约了老单。是上午空闲时间里约的,他有事要找老单。
在棋牌室见了老单后,井珩和他没在大厅里呆着,而是去楼上进了间茶室包厢,点了一壶上好的大红袍。茶室空间独立又隔音,方便说话。
两人见了面话没多说,老单从手边的皮包里掏出一个棕色文件袋,伸手放到井珩面前,“都装在里面,保管有用,没用你来找我。”
井珩拿起文件袋,绕开线绳打开封盖,往里面看看,一沓黄色画红字的符纸。他没把符纸往外拿,盖起文件袋的盖子来,把线绳绕上,对老单说:“麻烦您了。”
举手之劳,老单豪爽,“刚好有,就给你了,不是什么大事。你这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要这些去捉鬼呢?”
井珩笑笑,“没有,有人托我要,我就帮个忙。”
“我就说嘛。”老单把手按到自己大腿上,“你们这些知识分子,怎么会相信这些?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整出个科学依据来。”
井珩还是笑笑,“不是不信,是不全信。”
他从老单这里拿了符纸,请老单喝了壶茶,又陪他下了两盘象棋,听他说了不少灵异事件,真真假假不做评判,都当听故事了。
和老单下完象棋,井珩便拿着那一包符纸回了家。在外面的时候他有不时看监控,大河蚌这大半天都没有从水池里出来,情况不明。
他回到家关上门,开灯后关闭所有门窗,以及拉起所有窗帘。然后他拿出那些符纸,在每一个门窗上都贴了一张。目的很明确,防止自己把大河蚌吓跑,这是封房子的。
都说妖魔鬼怪可怕,但其实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心。大河蚌目前灵识尚浅,如果真被他吓跑,出去后会遇到什么样的人,能不能在人类的世界里安全活下来,都没人说得准。
一切都布置好后,井珩才去到阳光房。他在密叶底找到钻在沙子里的大河蚌,手拨密叶看了她一会,然后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和语气,开口和她说话,“出来正式见个面吧。”
大河蚌听到他的声音,被吓得一激灵,只觉得露在沙子外面的屁股凉飕飕的。她想再往里钻钻又不敢动,心想这怎么回事呀?他是在和她说话吗?还是在和荷花荷叶大绿萝说话呀?
井珩适时给了她答案,叫她:“河蚌。”
听到这两个字,大河蚌整个肉身都缩到了一起,完全被吓到了。她缩在壳里不敢动,装着没听懂,反正她本来就不是什么都听得懂。
她想,她坚决不能承认那个老出去晃悠的人是她。
承认了她就是妖,估计要被打死啊。
而井珩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她磨,他的假期有限。他决定了要留她下来养她,就要以最快的速度把最首要的问题解决掉——尽快管控她的行为,不能让她暴露惹祸。
然后井珩在阳光房想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想让大河蚌化形出来,结果都没成功。不过也还好,她除了完全不配合化形以外,也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黄纸符虽然要来了,但能不派上用场自然是最好的。
井珩几乎把能想到的方法都用尽了以后,大河蚌还是钻在沙子里不为所动。她脑子里没有太多想法,只有一个——井珩是大骗子,坚持住,不能认,以后再也不化人形了!
而井珩看着她这状态,站在水池边呼了口长长的气,有点没辙起来。他是不愿意拖的,他没有那么多时间给大河蚌慢慢放开胆子,主动在他面前化成人形。
他呼完那口气,在水池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看着清澈的池水又沉思了一会。没有焦距的视线里,池水荡着水波纹,荷花的倒影起了无数褶皱,一根挨一根。
这样又想了一会,井珩眸底一亮,突然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有了新的办法,他这便一不做二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