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门口,土匪似的虎视眈眈。
见他出来了,徐晚星上前一步,堵住了去路:“哟,跑厕所跑得够勤的!”
乔野:“碍着你了吗?”
徐晚星答非所问:“你躲我?”
“你想太多。”
“那,书是怎么回事,不打算解释一下?”
乔野不紧不慢反问她:“你不是一直想要回自己的书?”
“我当然想,可你怎么会这么好心?”徐晚星警惕地看着他。
乔野顿了顿,像是思索了两秒钟,才回答说:“可能是看了几天你的书,觉得满书都是鬼画桃符还不如脏一点吧。”
“……”
徐晚星想把那句的日你妈补充完整。
两人正对峙着,楼道里大步流星爬上来第三个人,抬头就是一句:“哎,徐晚星你在这儿啊?我还说去教室找你呢!”
只见卫东从高三的走廊跑上来,满脸笑容,手里拎了只慕斯蛋糕,原打算献宝似的送货上门,却不防在半路就遇见了心上人。
第一眼,满心满眼都是徐晚星,看不见别人。
第二眼,等等,这个跟徐晚星面对面讲话的,谁啊?
第三眼,艹,小白脸长得挺好看啊!好像是上回天台上抽烟那个?!
他一脸警惕地插了一脚,硬生生挤在了两人中间,以护犊子的姿态挡在徐晚星面前:“星儿,怎么回事?”
话是对徐晚星说的,目光却很不客气地落在乔野面上。
徐晚星一个一米五八的小矮个,被两座超过一米八的大山牢牢压在阴影里,瞬间感觉下面的空气有些窒息。
她没好气地拨开卫东:“没你的事啊,一边儿凉快。”
卫东瞪眼睛:“怎么没我事?”他斟酌字句,颇有气势地继续盯着乔野,“有人欺负你,那就是欺负我。”
徐晚星:“你仔细看看我,我长了一张能被人欺负的脸?”
卫东还真仔细看了看,诚恳地说:“光看脸吧,其实是让人挺有欺负**的。”
一旁往厕所去的同学没忍住回头看了眼,一脸“我怀疑你在开车”的表情。
徐晚星和卫东在这旁若无人地互动,乔野皱了皱眉,用一种“空气里仿佛散发着智障气息”的表情看了看这两人,不耐烦地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卫东还在叫他:“喂,你等一下,我还没跟你讲完呢!”
乔野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没空。”
要不是卫东接下来就会死缠着和她互动,徐晚星简直想放声大笑。她的后桌还真是狂妄得天不怕地不怕,不管是面对高二的女版大佬(她本人),还是高三的混混老油条(卫东),他都这么一副厌世脸、刻薄腔。
问题是,他明明就不会打架啊,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刚正面?简直是我辈楷模。
接下来,徐晚星用半分钟的时间打发了卫东,不论他作何示好,她都断然拒绝接受那只蛋糕。
“我不饿。”
“早饭吃太多,再吃会吐。”
“送别人好了。好意心领。”
“不说了,还有事。”
“再啰嗦,把你从三楼丢下去。”
卫冬:“……”
这一幕看在路人眼里,妥妥的无情女对痴心汉。其实卫东高高大大,五官也很男子气,桀骜不驯的气质也挺吸引年轻小姑娘,可不论他如何穷追不舍死缠烂打,徐晚星就是不动心。
大抵不是不动心,而是压根没有那根筋,开不了窍。
她十分不耐烦地往教室跑,还想问个彻底,到底,究竟,乔野为什么把书换了回来?仅仅是因为嫌弃她的书没有笔记?
在上课铃响的那一刻,乔野终于回答了她的问题:“因为时间有限,我想尽可能避免跟你的冲突,即使不能好好相处,至少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吧。”
“敢问是什么让你忽然打算冰释前嫌了?”
“就当是——”乔野顿了顿,唇角一扬,“看在星星的面子上。”
徐晚星一怔,张了张口,又问:“那要换就一起换了吧,你把语文书留下来是几个意思?”
“因为我这辈子都不想在自己的书上,看见解大手这种生理现象。”
“……”
徐晚星的表情一言难尽。
然而更令她一言难尽的,是下午的物理课上,当她拿出自己的物理书,翻到某一课的课后题时,忽然发现在自己曾经的解题步骤旁,多出了一行铅笔标注的字体——
“有更简思路。”
?
她蹙起眉头,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杰作。可他什么意思?
徐晚星重新审了一遍题,记起两周前的课上,张永东在讲解时为了顾全全班平均水平,讲的解题思路其实要更常规一些,她的这个思路已经比常规的要少两个公式了。
还有更简思路?
就这样简简单单五个字,成功困住了徐晚星。她无心再去听台上的张永东讲解昨天的家庭作业——反正她也全对,没什么可听的。她把剩下的时间全部拿来研究这道已经过去的课后题,试图找到更简思路。
可是没有。
她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