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到底还能相信什么。
这几个字听起来很简单,回答起来却很困难。
梁小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坐在那里,安静的不发一言。
他知道这种滋味应该很不好受。
“你早就知道她会动手。”
当良久的沉默结束之后,梁小刀注视着李休的双眼,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人身上的情绪是掩饰不住的,我体内有不化骨,还死不掉。”
李休道。
梁小刀的眸子落在了他指上的那朵小花上,轻声道:“你应该杀了她。”
那朵小花在风雪中动了动,其意简单明了。
“我曾说过人间值得,这次我想为我自己活一次。”
李休沉默了会儿,说道。
他是个很骄傲的人,偏偏这话无论是说起来还是听起来都卑微的很。
梁小刀冷着脸:“我知道你下不去手,所以我会替你动手,我会杀了她。”
李休没有说话,梁小刀继续道:“哪怕她逃回了荒州也一样。”
他是个聪明人,只是平日里懒得思考,只要认真起来很好想通。
聪小小一定不是长林的人,更不会是阴曹的人,除了这两个地方唐国还有谁敢明目张胆的刺杀李休呢?
皇后也不敢。
所以她一定是荒州的人,跟着就很好推测,李一南所在的倾天策可以排除。
典狱司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
无量寺都是一群和尚。
剩下的就要挨个试一试了。
夜已深。
白落提与丰和还有孙胜睁开眼睛,气色恢复正常,二人的谈话自然一字不落的进了他们三个的耳中。
所以这时候也没什么好说的。
“雪原如何?”
李休开口问道。
地上的青砖铺满了白雪,坐在上面很凉,梁小刀推开门进了屋子,然后陆续搬出了一张桌子和五个凳子摆在了桌子一圈。
几人起身坐了上去。
孙胜直截了当的说道:“出事了。”
几人没有面色大变,也没有愤怒的掀翻桌子质问之前李休强调过的问题。
因为小南桥已经进入了生死攸关的时候,
说再多都是徒劳,况且这本身就是一场豪赌。
李休擦了擦手上的鲜血和白雪,然后从小花当中取出了一个铜锅,摆在了桌子中央,接着又拿出了碗筷。
梁小刀笑了笑,拿出了一堆的肉和蔬菜,又小跑着进屋子接了一盆水洗了洗,然后点燃了炭火。
他双脚蹲在椅子上,瞪大了眼睛看着白水沸腾,然后趁几人不注意加进去一份微辣锅底,用筷子搅拌了几下跟着用鼻子嗅了嗅,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他把筷子放到嘴里尝了尝,激动道:“果然还是你的汤底最是正宗,这段日子和陈知墨吃的时候总觉得味道差些,就是熊肉吃起来也差些味道。”
红袖这时候应该在屋内睡着,熊胖自然也跟在身旁,否则这话被它听到,别的不说,这一桌子的火锅怕是吃不成了。
“帮我挑几个鱼丸,你知道我最爱吃这东西。”
梁小刀冲着李休喊了一句,丸子离他太远,站起来夹还差些距离。
“吃火锅的精髓都在菜上,无论是丸子还是肉都要排在后面。”
李休强调道。
“话虽这么说,丸子还是要下的。”
梁小刀屈指一弹,一道灵气透体而出卷起盘中的各类丸子落入了国内,不一会儿便漂浮上来。
白落提摇了摇头:“殿下,恕末将不敢苟同,依我看来火锅的精髓就在这蘸料上。”
丰和不管不顾,闷头吃着,大快朵颐,觉得这东西的确好极了,不仅方便而且味道不错,最重要的是几个人一起吃很有气氛。
几人随意的说着闲话,比如春来居的修缮费用是多少,这一个月来那些姑娘们都住在哪里。
莫清欢和杨不定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求到药没有。
提到这里梁小刀就忍不住抱怨两声:“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草圣大人,扣了朝廷一半的供奉,谁还没有个受伤的时候?这下好了看人家怎么拿捏你。”
李休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从锅里捞出一片菜叶,放到碗里沾了沾然后放到嘴里,不由得看了一眼白落提,心道那话还有些道理。
白落提有些得意。
三更时分。
天上的雪花不曾停下,只是在落到几人头顶之时都会被散发而出的灵气拨弄到一侧,保证不会落进锅里,坏了味道。
“其实落进来几片雪也没什么,我当初还喝过雪煮的茶。”
李休说道。
“那可不行,吃这东西是一定需要吹毛求疵的,别说一片雪,单说这一锅汤底用的都是我从梅岭清泉存下来的泉水。”
梁小刀反驳道,语气有些焦急,深怕李休突然起了豪情,要用雪煮一锅来吃。
门外的北地三率突然分出了一队向着远处掠去,马蹄阵阵惊起了屋檐上的积雪。
孙胜犹豫了很久,面色挣扎,最终叹了一口气取出了一坛酒摆在桌面上,极为不舍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