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山路下的荒草林方向,高举着锄头等工具的村民已经追了过来。
他们的速度虽然不快,也呆滞着并不灵活,但是他们的数量太多,如果被他们包围,一人一锄头,我与林粒就得变成肉酱。
没有多想,搂着林粒咬牙转头,沿着长河向着弯底的另一边狂奔。
而我这么一转头,身后便传来了数声大笑,不止是余庚,还有那控制村民们挖矿的三人的笑声。
我当然知道他们在笑什么,这儿是余家湾湾底,这长河另一边肯定是条死路,我们虽然暂时甩开了他们,可我们就是瓮中的鳖,最终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该死!
暗骂着,身旁却又传来了林粒虚弱的声音。
“哥哥,他们……他们没有追来……”
我一愣,回头瞧了一眼,果然,那些被湘西法门控制的村民,并没有继续向我们追来,而是停在了山路位置,堵住了山路口。
果然是瓮中捉鳖……
我死死咬牙,心底有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当然是江云流的声音。
“江忘生阁下,一群虾兵蟹将而已,你原本用不着逃~~”
“闭嘴!”
我冷喝,却又是发现,伴随着我们的奔逃,这长河另一边的温度,竟渐渐凉了下去。
不是普通的凉,而是钻心的阴凉。
我心中泛起一股不祥,又发现一旁搂着的林粒也死死的皱了眉,一双原本水汪汪的大眼,瞪圆了看向我们前方的河边泥路。
“哥哥……我不会让你死的……”
“啥?”
我当然不明白,林粒怎么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而就在这时,我却又发现,在我们前方的河边泥路尽头,又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长方形的物件。
我心中的不祥加剧,直到在靠近中发现,那些密密麻麻的长方形物件,竟是一排拦住我们去路的棺材……
是的!一排整齐的棺材,大概十来具,都是暗红色质地,就横在我们前方的长河泥路上,完全拦断了我们的去路。
我心中一动,瞟了眼身后,确定那些村民们没有追来。
“果粒儿,你听我说,这可能有些恐怖,但是我要你睡进这些棺材里,用死尸把自己盖上,这样一来……”
“这里是这山沟最阴的地方,这是快养尸地……”
不等我说完,林粒摇头接过了话。
“哥哥,你对我那么好,我不会让你死的,哪怕会非常痛苦……”
“啥?”
我当然还是不明白,林粒说的这是什么意思,然而就在这时,我的心中突的一寒。
没错,不是普通的寒,而是感知到阴气的莫名寒意。
我大惊着停下了奔跑,死死的盯着我们面前十来具暗红棺材,因为我能够感知到,这莫名的寒意,就是这些棺材中散发出来的……
异常浓烈,几乎比得上许秋城古堡的‘催眠’。
“逆天命、必天残……”
林粒喃喃着摇头。
“哥哥,记得刚才金矿那边,那只有孩童身高,面部畸形的人吗?”
我听的点头,当然知道林粒说的,就是那伪装成牛娃的矮子。
“他不是湘西术士……”
“不是湘西术士?”
“嗯,他应该是苗疆鬼师……”
“苗疆鬼师?”
“苗疆鬼师,原是在苗疆一带,替死人引魂,以渡人转世的大功德术士,可其中居心不良者,用鬼师术法困住死人阴魂,养尸作祟,逆天而行,其后三代,必天生残缺……”
林粒说着,看向了我。
“哥哥,那畸形人应该就是苗疆鬼师,而这透不进阳光的山湾最低处,当然是最佳的养尸地……”
我听着,有些惊奇林粒竟然懂得这么多,但转念一想,她可是个异人,懂这么多也不奇怪。
至于她说的苗疆鬼师和养尸地什么的……
还不等我去想,突的,一阵异样的声音便从我们前方的一具具红棺中传来。
“噔噔蹬……噔噔蹬……”
我心中一惊,瞪眼看去,只发现伴随着“噔噔蹬”的声响,我们前方泥地上的一具具红棺,竟不安分的跳动了起来!
就好像这些棺材中的死尸要破棺而出一样!
“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我们身后的山路方向,一阵大笑诈起,我回头看去,只见正是拧着电击枪的余庚,而此时他的手中,除了那电击枪,另一只手还拧着那已经开启的摄像机。
那摄像机就正对着我和林粒,我知道,他在拍我们,就像在死亡旅社中,拍摄那些即将被他玩弄至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