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依旧是飞旋的锯片,头盔中的流水,则已经要漫过鼻翼。
任何事物,都有他的多面性,得跳出固有的思维,才能洞悉一切,置之死地而后生。
或许是因为身在如此幻境中,我一直将这锯片看成即将伤害我们的工具,但是,冷静下来跳开这思维,这锯片,也能作为帮助我们的工具!
我用鼻翼深呼吸了一口气,将锯片再次向胸前拉进了一寸,跟着底下带着头盔的脑袋让脑袋上的透明头盔,触碰到飞旋的锯片。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我却困在自己固有的思维中,一直以为这锯片只会伤害人而不曾多想。
一时间,“噌噌噌”的切割声,伴随着火花,在我眼前炸起,但是这火花无法对我造成任何伤害,因为我的头盔中装着流水,正好遏制住了火花与切割的高温。
只是数秒,我的头盔成功被飞旋的锯片切割出了一条口子。
流水从口子中淌出,整个头盔中的流水,也随之降在了嘴部以下。
“林粒!林粒看到我怎么做的吗?到你了!!”
我看向仪器另一边的林粒大吼,而仪器另一边的林粒,也在头盔中憋气的同时朝着我点了点头。
跟着她便拉动了她那边的机括,将飞旋的锯片带向她的面前。
我配合着用双手控制我这边的机括,确保林粒不会用力过猛,使得锯片伤害到自己。
没有意外,林粒将锯片拉向自己胸前之后,与我一样的低下头,用飞旋的锯片将脑袋上的透明头盔切割出了一条口子。
流水跟着从她头盔上的口子中涌出,也使得她恢复了正常呼吸。
见状,我也控制着手中的机括,将飞旋的锯片再一次的扯回了轨道仪器的正中央。
如此一来,我与林粒都不会因头盔灌入的流水溺亡,也根本不用再推动轨道仪器上的锯片。
“林粒,你没事吧?”
我有些担心,毕竟林粒在头盔的注水中憋得比我久。
“我没事儿的哥哥,我学过游泳。”
林粒回的干脆。
我松了口气,房间上方天花板的小孔中,则再一次传来了那尖锐的合成声音,带着一股无法掩盖的愤怒,
“你们竟然破坏了神的惩罚!那么,神必将加倍惩罚于你们!”
“余庚你大爷!”
我大骂,却又发现,头顶的天花板小孔中,再一次的冒出了缕缕白烟,明显是在破晓时,天花板小孔中冒出的,致使我与林粒晕厥的白烟。
而我们现在,被紧紧的绑在仪器两头,双手更是绑在推动飞旋锯片的机括上,根本就不敢轻易动作,也就是说,我们无法在白烟迷晕我们之前,挣脱束缚。“林粒!林粒你看着我!”
我冲着仪器另一头的林粒瞪大了眼,林粒也点着头看了过来。
“他不会直接杀了我们,而接下来不管还会发生什么,你要坚信,我一定会尽我所能保护你。”
我当然能确定,这余庚不会直接杀了我们。
他如果会直接杀了我们,他早就动手了。
而他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他将我和林粒当做了小白鼠,他想亲手玩死我们。
就好像蝎组织与许秋城那样的恶魔,他们早已无法在杀人中得到乐趣,他们想要的,是品尝被玩弄在股掌间的绝望。
这一点,在我经历的所有案子中都能证明,甚至,在我自己身上都能证明……
那在道场接受了江云流的法门后,心中的仇恨与杀戮,那在魏枭临死前,迫切的想要窥见魏枭绝望神色的期待……
那时的我,就是不折不扣的恶魔,所以我非常清楚恶魔的想法,我也再不想成为那样的恶魔……
“哥哥,我记住了!”
仪器对面的林粒朝着我重重点头,同时,天花板小孔中冒出的白烟,也漫至了我们身周。
我朝着林粒同样点头,也理所当然的吸入了天花板上弥漫而来的白烟。
天旋地转,再次陷入无尽的黑暗。
黑暗中,我只恍惚感觉到,有人在推拉我的身子。
一直到许久之后,意识逐渐恢复,我睁开双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片锋利的刀刃。
是的,一片锋利的刀刃,全部竖立着在我眼前,包裹了我的视线。
我忍住心惊左右打量了一眼,这才发现,这些刀刃来自我脑袋上带着的一个金属头套。
就好像猎人放在树林中,捕捉猎物的捕兽夹,我也当然能够想象,当我脑袋上这头套如捕兽夹般合拢时,其中的每一条刀刃,都肯定会斩入我的脑袋……
深呼吸着让自己保持冷静,跟着又发现,我整个人和左臂,被绑在房间的衣柜木梁上,而我的右臂虽然没有被捆在一起,却也根本无法动弹。
我扭头看去,这才发现,我的右手被禁锢在一旁的一张木桌桌面上。
桌面上安置着一个如手铐般的小型刀阀,我的右手手腕,就被困在刀阀中,只要刀阀上的闸刀弹落,必定会切断我的手腕。
我再次深深呼吸,又跟着发现,木桌上,我被刀阀困住的右手边,还放着一根盘旋的长鞭。
只是这长鞭与一般的鞭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