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多想,面前所有的‘我’,径直就朝我扑了过来,一个个高举着紧握餐具的手,就好像要将我切割分食。
我赶紧朝着他们挥动握着电击钢笔的手,却是在挥动中发现,我手中已经没有了电击钢笔……
是刚才夺走我斧头的,我看不见的人,同样的夺走了我手中的电击钢笔……
我瞪大了眼,朝着我扑来的‘我们’则没有停下,直接就撞击在了我的周身各处。
我仰头摔倒,疯狂的挣扎,浑身上下,却传来了利刃刺破肌肤的疼痛。
那是‘我们’手中握着的餐具,有刀刃有叉子,毫不手软的刺进我周身各处。
浑身的疼痛覆盖了意识,耳边满是‘我们’的大笑,一如他们切割树桩进食的贪婪。
我闭上双眼抱着脑袋,心中的愤怒早已溜走,周身的疼痛则唤起了最原始的恐惧,那是对死亡的恐惧……
就这样了吗?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想让许秋城伏法,可现在就只能这样了吗?
我会死在这里吗?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古堡中,甚至都不会有人知道!
只要这些与我一模一样的‘我’,其中的任何一个,离开古堡,冒充我继续生活,那么就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我死在了这儿!
我死死咬牙,想要反抗,却在接连不断的痛楚中缩起了身子。
最原始的恐惧,填满了我的心脏,直到那熟悉的声音,从我心底传来,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江忘生阁下,你还不明白吗?
只有当你的手中握着武器,你所谓的正义才会陪着你。
而当你双手空空如也,你所谓的正义就会离你而去。
不仅是你,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是这样。
正义是强者的武器,它不会陪伴弱者,只有仇恨和杀戮才是最忠心的伙伴,因为仇恨和杀戮从来不会挑选强弱,只要你想,你就能拥有。
江忘生阁下,需要我的力量吗?
只要你点头,许秋城就是一只蝼蚁!用指尖就能碾死的蝼蚁!!”
我听着,万分的想答应下江云流,我也知道,只要我使用江云流的法门,他一定会帮我打败所有人,并且杀了许秋城。
可就在我想答应下江云流的瞬间,我的脑海中泛起了一幅幅梦魇般的画面。
爆裂的枪声,倒下的稻草人,老猎人双眼中,深渊般的绝望……
滔天的大火,火中挣扎着,被烧成人蜡的楚寻……
道场大树房间里,活埋在树下的无数孩童……
我要变成与伤害他们的蝎组织,一样的恶魔吗?
以欣赏别人的绝望为乐的恶魔,我要成为那样的存在吗?
“江忘生,收好你的软弱,让我觉得你是一个男人!”
脑海深处,熟悉的面容闪过,那星辰般的双瞳,撑住了我心中即将倒塌的天平。
不不不!
我要用我的方式解决这一切,我江忘生是个男人!现在是!死了也是!
“滚开江云流!给我滚!”
我大骂,周身上下传来的疼痛化为了一股气,我憋着那口气撑手起身,疯狂的挥舞双臂。
“轰轰轰……”
耳边传来了炸响,似乎正来自我挥舞的双臂,我无法去看清,因为额头留下的鲜血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
视线朦胧,原本包围着我的‘我们’纷纷散开,一个个瞪着眼盯着我,神色中不再是充斥的贪婪,而是不敢置信的惊讶。
“你居然拥有这样的法门,有趣,真是有趣~~
别拦他,让他过来~~”
许秋城狡黠的声音,再次从餐桌黑暗方向的上座中传来。
我死死咬牙,没有再管散开的‘我们’,径直向着餐桌黑暗中的上座走去。
一步一步,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我的思绪伴随着步伐而昏沉。
直到眼前的黑暗中,渐渐的出现了餐桌的上座。
那是一个靠在座背上,轻晃着红酒杯,嘴角扬起一丝微笑的人。
在那人面前的餐桌上,除了同样白色圆盘中的树桩,还放着我带来的斧头和电击钢笔。
我没有多看斧头和钢笔,因为上座中那人的模样,渐渐的出现在了我模糊的视线中。
随之,我终于明白了这一切,因为那个人的模样,依然是我!
是的!这坐在餐桌上座,轻晃着红酒杯的人,依然是我!与我一模一样的我!!
“原来是这样……”
我咳嗽了几声,拉开距离上座的‘我’,最近的椅子,瘫坐了上去。
“你是许秋城。”
我抬手,指了指上座的‘我’,又指了指身后那些,用餐具攻击我的‘我们’。
“她们是你的女人。”
是的!我终于明白了!
这餐桌上座的,当然是许秋城,而我之所以看着会是我自己,那是因为许秋城的法门!
他的法门能够混淆视听,如催眠一般,让目标看见‘能够’看见的,也能让目标看不见‘不能够’看见的。
所以这一切都是‘障眼法’,这也是许秋城秘密的最后一道屏障,所有进入古堡底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