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俞西西连忙问道。
“是老爷老爷他方才竟然叫了工匠来家里,说要砌一道高墙出来,给徐五儿单独辟出一处院子,与大家隔开”
“什么”朱赵氏听了,目眦欲裂。
俞西西也是惊得瞪大眼睛,看来她实在太低估朱和翔了。没想到他为了徐五儿,竟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也对,就算再加派护卫,到底都在同一府内,难保不会有所疏漏,如今朱和翔为徐五儿这么做,无异于分府别居。这下子,只怕是他们心里再如何痛恨徐五儿也是拿她没法子了。
“老太爷可知晓此事”朱赵氏尖叫道。
俞西西也看着翠眉,如今朱老太爷还健在,朱和翔如此做,难道朱老太爷竟然能容忍
就在俞西西和朱赵氏询问翠眉的时候,朱老太爷坐在太师椅内,脸色铁青,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朱和翔。
在朱老太爷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本账册,这账册中记录的不是别的,正是朱老太爷早年间在任上时贪污河道公款的账册。
朱老太爷的手直发抖,这许多年过去,他早已忘怀此事,没想到今日却在儿子手里又看到这本账册。
朱老太爷看着朱和翔,眼中充满血丝“这账册你是从何得来”当年朱老太爷手中的那一本,早在事后被他销毁,因此朱和翔这本绝非当年他手中的那本账册。
朱和翔一笑“父亲不必多问,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当年事发之时,朱和翔尚在府中读书,如何能知晓外间之事。他手中的这本账册乃是三皇子周兴毅交给他的。
朱和翔本来虽然投靠周兴毅,却也始终保持着观望,不曾死心塌地,直到周兴毅拿出这本账册,朱和翔才知道周兴毅的本事,而周兴毅不但未用这账册来要挟朱和翔,反而很爽快地将账册交给朱和翔。
周兴毅的举动令朱和翔感激之余,亦是成功营造出深不可测的形象,令得朱和翔从此对周兴毅一心效忠,再不敢有他念。
而那账册,朱和翔却鬼使神差地,始终未曾销毁,也不曾对朱老太爷提起,直到今日,他为了徐五儿,才拿出账册来威胁朱老太爷。
朱老太爷瞳孔一缩,沉声道“当年洪水之事,朝中已有定论,乃是治河官员处置失当方才造成河堤决口,与这账册根本无关。”
“你若是拿出这账册,只怕不等到圣上调查,咱们父子便要被当年参与此事的那些权贵们暗中除掉”
朱和翔听了,毫不动容,一脸无谓道“这些我当然知道,父亲放心,若是无事,我又怎会做出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来只要父亲劝好母亲,让五儿在府里能平安度日,我自然也不会将这账册交出去”
朱老太爷瘫坐在椅子上,此时他看着朱和翔的目光满是失望与痛恨,没想到辛苦培养多年的儿子竟是个冷血自私,心肠狠毒、毫无责任感的人。
朱老太爷很想就这么不管不顾,直接将朱和翔与那个徐五儿一道扫地出门。
但他不能,朱和翔今日拿出这些,就已经和他这个父亲正式撕破脸了。别说赶走他,恐怕将来他这个做父亲的想要另立世子都是不可能的事。
朱老太爷一瞬之间,就仿佛老了十几岁。朱老太爷紧紧盯着朱和翔,道
“好,我答应你了,把那账册给我”
朱和翔微微一笑道“父亲要这账册不难。不过我觉得,父亲如今年纪大了,也该在府里颐养天年了,这外间的事就交给儿子去办如何”
朱老太爷双手直颤,看来朱和翔不但是要保住徐五儿,还要借机夺权。朱老太爷心中固然万般不愿,然而朱和翔手握账册,最后朱老太爷也只能妥协。
朱老太爷与朱和翔不欢而散不久,俞西西这边也得到了消息。
俞西西心中一沉,她原本的计划是让朱老太爷对朱和翔彻底失望。对于朱赵氏来说,她只有朱和翔一个儿子,哪怕这个儿子再不堪,她也只能认了。
但朱老太爷不同,他还有一个庶子朱和年,虽然朱和年没有什么才干,但若是朱和翔一直惹是生非,俞西西还是有很大把握朱老太爷会改变主意开始扶持庶子。
但现在的结果却是,朱老太爷这个承恩伯府真正的主人还在,朱和翔就敢公然忤逆朱老太爷,还逼得朱老太爷交出掌家之权。虽然俞西西不知详情,也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猫腻,绝非朱老太爷对儿子手下留情之故。
朱赵氏听了,也慌乱起来,一把抓住俞西西,道“怎么办连老太爷都阻止不了翔儿,看来他是铁了心要这么做了日后翔儿必然要同那贱婢一起过活,哪里还能想到咱们”
虽然朱和翔嘴上是说,为了避免徐五儿同府里人发生冲突,才出此下策。但谁人不知,之前徐五儿还在景乡侯府时,朱和翔可是恨不得直接住到景乡侯府去。如今一旦分开,恐怕除了必要之事,朱和翔是不会轻易来这边了。
朱赵氏见俞西西久久不言,又焦躁起来,即将失去儿子的恐惧令她不再害怕俞西西,忍不住埋怨道
“都怪你,素日里也不注意着点,竟然让那种女人缠上翔儿,真是不中用”说着,忽然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对俞西西道
“不然,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