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黎好奇过nc和玩家们离开密室的方式有什么不同,按照常理分析,玩家们是逃生成功,那nc们应该就是下班快乐。
但是在他等了好几天,等到密室里的官府来人,把朱大人和朱夫人收押判了秋后问斩,还协助道士们将朱彦庆他们俩这对苦命鸳鸯超度往生,顺便还帮着把剩下的剥皮怪们一一入土为安。
可是他一直没等到出去的讯号。
别说什么传送的感觉了,连门都不知道朝哪儿开。官府的人押着朱大人他们离开的时候,他跟着一起走过,他们穿过城门就走了,他穿过城门自动又回来了,简直就是一个无限循环的死地,让人永远无法离开这里。
这并不是一个舒适的体验。
漫长的等待会将你的希望全部消融,最后转化成深深的绝望和疯狂。那种一点一点将所有希冀都放下的感觉,非常不好受,换一个心理承受弱一点的人可能早就已经崩溃了。
苏子黎以为自己会很难受,但是他的精神状态却超乎他自己期望的好,甚至平静地有些过分。他游荡在这条热闹的街市和朱府之间,凭借着朱府被抄之前顺手牵的银子,过得舒舒服服安安稳稳,甚至还出资把二虎他们送去了私塾。
每天看小豆丁们摇头晃脑地念叨着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其实还蛮有趣的,就是这几个小兔崽子非要下跪认爹让他有点想要拒绝。
他还那么年轻,不想提早体验当爹生涯。
于是他把他们挨个都给踹出去了,一天到晚不好好学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苏哥!”长大了一点,擦干净脸之后穿着干净衣服的二虎带着几个小孩敲开了他的门:“今天是城内庆典,新的官老爷说为了庆祝,出城门不收费,你当时说让我们发现开了城门就告诉你,现在……”
这个要求很奇怪,但是知道感恩的孩子们还是一丝不苟地把它执行了。
“我去看看,”苏子黎往外走了两步,想了想又回屋把自己的包给抄上了,万一这回真能回去了呢,“老规矩啊,我要是没回来,我这房加上里面的东西,就你们几个自己分分。钱都在里屋的箱子里,你们谁够能耐,先考上秀才,这钱就归他分。”
孩子们一身不吭地看着他离开,二虎突然扬声问了他一句。
“苏哥!”
“要是我们有一天出息了,能够金榜题名,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你,把这事告诉你?”
苏子黎下意识就想报自己淘宝的收款地址,后来一想这地址在这里也没法用。他向后挥了挥手,在落日的余晖里对他们露出笑容。
“我也不知道我那个时候会在哪里,你们要是真想告诉我,就将你们金榜题名的公文,贴在我房间的墙壁上吧——如果当时这间房子还没有被卖掉的话。”
挥挥手向前走,辞别这些小豆丁,苏子黎怀着郊游的心态走出了城门。然后——他看见白光一闪,还有光芒消失后,出现在他眼前的那张熟悉的脸。
空旷的大厅里,西式大灯造型华丽精致地挥洒下明亮的光芒,一排大大的屏幕挂在墙壁上,上面还有一堆xx密室招募nc的需求宣言。
招待小姐姐坐在屏幕前面的桌子后头,穿着制服,漂亮又温柔。但仔细看,你可以发现她的笑容一直都是那么死板,连微笑的弧度都没有变过一下。
厅中人影雀雀,偶尔才能看见几个匆忙的身影走过。
狄让盯着大厅的另一侧,那些代表从密室回归nc出来的大门,他愁眉苦脸地叹息了一声,感觉自己就像是传说的望夫石,等的自己都快变成石头了,却依旧一点回音都没有等来。
贺铉到底啥时候能回来啊!
他快裂开了!
上一次莫名其妙地收到贺铉发来的信息,询问其他人最近都在哪里活动。狄让当时挺懵的,他又不和那些大佬来往,他怎么知道他们最近在哪里,而且你不是有他们好友吗?直接打开问岂不是比问他这种独行人来的好多了。
后来他四处打听了一下才算是回过味来,不是贺铉不愿意问,而是因为这家伙他自己也问不了啊!好家伙,不声不响的,nc里句圈内地震绝对不是夸张,要是他们这批人全军覆没,等于这十几年来,甚至二十几年来的顶尖玩家全部凉凉了。
所有对游戏有能力探索的人,全部失踪,一切从头再来。
说的严重些,这就是一场灾难。
对于他们玩家和nc而言的灾难。
狄让虽然也不是什么非常有牺牲精神,每天嚷嚷着要为人类而奋斗的圣母,但好歹是玩家的一员,当然不希望他们就这么出事。
但他找了一圈都没找见人,还因为这个被游戏给警告了两回。
无奈之下,只能回来蹲守贺铉。
但没想象到啊,他在这里蹲了快小半个月了,愣是啥都没蹲到。最后不得不斥巨资,从游戏那边购买到了贺铉参加的那个密室什么时候开门放人出来的消息。
到了时间点,他早早地就过来翘首以待,就等着一个滑跪上前喊一声大佬,抱一个大腿。
但是没想到——
他等来的大腿,好像有点奇怪?
“好巧,”苏子黎朝他点点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