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房间里横放着一排排简陋的木板床,上面已经躺了十几个人。他们有男有女,全都闭着眼睛昏迷不醒,无论门外的人是轻声细语地经过还是,搬着东西嘈杂的路过,全都不能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把人带来了?这次有几个?”朱老爷激动地探头看了过来,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绝世美人一样,对着陈文超他们仔细地上下打量。“三个,好好好,再加三个就差不多了。”他激动地搓着手,像是在清点着库里的金银珠宝一样,一遍又一遍地清点着房间里的数量,直到确认所有人数都和他之前确认的分毫不差,这才舒心地松了一口气。“十三个了。”“再有三个数量就到了,”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对着朱夫人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然后看都不看门口那些侍从,挥手让他们全都出去:“把门关好,没有我们的吩咐,谁都不能放进来。”“是。”侍从们低着头,让人看不见表情,但是他们离去的速度非常快。快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着他们一样。朱大人把送进来的人挪了挪,像是堆积木一样,把他们三五个的堆成一堆,然后又找来绳子,仔仔细细地把这些人都捆结实了。确认他们就算中途意外醒过来,也没那个可能自己逃掉后,这才停下了他忙碌的步伐。“夫人?”他仰头呼唤起来:“你弄好了吗?我们该出去了,要是留在这里太久,让剩下的那些客人起了疑心可就不好了。”“起就起呗,他们难道以为他们还能成功离开这里吗?”朱夫人挑开帘子从最里侧的小隔间里走了出来,在她出来的那一瞬间,隐隐可以看见她身后的床榻上,躺着一个人,“喝了酒,住了房间,能不能离开这里,就不是看他们自己的了。”“里面也准备好了。”“走吧,等这次过完,我们就又能安安生生地过上一年了。”夏荷院外。苏子黎揉了揉自己的耳侧,皱眉侧耳倾听了一会儿。他觉得刚刚那一瞬间似乎隐隐听见了什么声音,有一些像是求救声,声音还挺熟悉的,但转瞬间就又消失不见,快地像是错觉。“贺铉?”他敲了敲边上的房门,抬高了一点声音喊道:“里面有发现什么东西吗?”被铁锁锁上的木门纹丝不动,一点回复都没有。又过了一会儿后,才吱呀打开了一条小缝,贺铉站在里面示意他过去,身上不知道为什么还少了一件外套。苏子黎奇怪地挑眉:“你这是去干什么了?一会儿功夫,衣服都脱了一件?难不成也和梁山一样突然遇到了生长期的困扰,衣服穿不下了?”顿了顿,他的眼神又往下飘了飘:“痛不痛?”“痛倒是不痛,毕竟我的生长期早就过去了。”贺铉侧开一个身位,让苏子黎能够进去,“我当时还发育地挺好的,不信的话,你可以检查。”他们现在穿的是遮手遮脚的古装,即使脱掉了一件外套也什么都看不出来。倒是前几个密室的时候,他有看见过贺铉换衣服,从规模上来判断……确实不错。总觉得这话题怪怪地,苏子黎低咳了一声,把那些不应该出现的画面从脑海里砍掉,顺便按了按自己莫名有些发烫的耳垂。他加快脚步,往里多走了两步,然后就看到了一院子乌央乌央看着他的人。“……”心里惊叹了一声,苏子黎克制着想要扭头就走的心态,转头看着贺铉。“这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有可能是在和他们的主管开全体动员大会吧。”贺铉走上来,不着边际地开着玩笑,“你看他们这站姿,这站位,有没有感觉比以前学生时代军训的时候还整齐?”“要是要互相评分,那届班级第一估计得让给他们,都站了五六分钟了,一动不动的,连眼睫毛都没眨过一下。这定力,简直堪称一绝。”“这倒也不是一定就能赢,”苏子黎往前靠近了一些,近距离观察这些人会发现他们明明有呼吸,有温度,手指放在他们的手腕皮肤上还能感受到脉搏正在跳动,但就是一动不动,仿佛是被固定在了某一个时间一样,“我觉得他们要和蜡像k的话,估计是赢不了。”“那也不一定,毕竟他们离死物估计也就只差了一步。”这些人有男有女,穿着朱府下人们统一的制服。但仔细看,会发现那些套在他们身上的衣服并不合身,有大有小,衣角什么的看起来也很凌乱,似乎并不像是自己穿的衣服,更像是有什么人替他们换好的衣服。贺铉伸手摸了摸这些人的皮肤,发现触手虽然有温度,但触感却过于光滑,有些像是……“蜡像?”“我怎么觉着,这手感摸着和蜡像也差不了什么呢?”为了确定自己的判断,苏子黎伸手又多摸了几个。可能是因为摸地太多,让站在的那几位不爽了,你们进来就进来,摸就摸,怎么还摸个不停了呢?没有一点素质吗?沉静肃立的人突然眼睛抖了抖,朝着苏子黎露出了一个痴痴的笑容。“老爷,是你来看我了吗?”苏子黎:“……?”这一幕隐隐有些熟悉。他低头一看,果然看见了一个黑色的影子覆盖在了这个人的影子上面。此时这位被附身的一米七几粗豪大汉正朝他露出娇羞的笑容,掰着兰花指,斜着飘过来一个带着水意的眼波。“老爷,你是不是忘记素素了?”苏子黎:“……”他猛地后撤了一步,这回是真准备要跑了。后蹿的时候,他瞟了一眼贺铉,看见他正动作敏捷地避开一位正朝他扑过来的大汉,和他一样往门外的方向跑去。两人眼神对视,动作默契地一个捡门栓一个拉门,抢在里面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