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墙挖电线就是为了进隔壁拿钥匙, 结果突然发现对面还有个活着的,眼瞅着那姑娘气越喘越平稳, 眼看着就不需要别人救, 自己成功存活。
那他们的行动, 突然就显得挺没有必要的。
梁山看着对面的妹子推开尸体爬起来,先是开心,然后低头看着满地的工具, 陷入纠结。
“苏哥, ”他试探地唤道, “那我们……还拆不拆啊? ”
“都拆一半了, 你还问这话?”苏子黎随手把拧下来的螺丝丢在地上, “如果我们不把这个给卸了,你觉得她有那个能耐从对面爬过来吗?”
梁山:“……”
“那应该是不能了,”梁山尴尬地笑了笑, 感觉今天自己的智商飞速下降,已经发出了余额不足的警告。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蠢, 他探头朝对面房间里喊了一声:“喂,你好一点没有?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
挣扎着推开尸体爬出来的女玩家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她脸色惨白,半坐着倚靠在那张桌子上, 胸口微弱地起伏着。
看起来状态就不算好。
但好歹活下来了。
她开合着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能吐出来。也不知道是太过虚弱说不出话来, 还是被生死之间的惊险给吓得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
梁山也不介意对方回不回, 他瞄了一眼对面的样子后, 凭借着自己脑袋里稀缺的医疗急救知识,开始翻找自己的包里有没有什么能在这时候起的了作用的东西。
“绷带,酒精,碘酒……呃……感冒药?”
“别找了,你带的那些对她没用的。”穆晴走上前,像拎小鸡崽一样把梁山往边上一放,毫不客气地自己占据了他的位置,看了一会儿对面那个女玩家后,低头询问苏子黎他们:“所有的电线都已经剪断了吗?”
苏子黎没料到这位会突然上来,楞了一下后恍然地往边上让了让。
“边缘一圈能找到的都给剪了,测电笔试了几个点也没有电流反应,连接在上面的电线应该都已经剪断。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这东西整个拆下来比较好,毕竟这里和外面不一样。”
穆晴拿起测电笔仔细地来回点了点,确定没有异常反应后,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就脸色一变:“都愣着干什么呢?光看就能把这面墙给看破吗?想出去还不快过来帮忙!”
被斥责的玩家们脸色铁青,但想了想还是忍气吞声地走上来帮忙,利用自己带着的任何工具,对可怜的墙面造成攻击,并努力把镶嵌在墙里的铁杆们给刨出来。
一拥而上的人太多,苏子黎和狄飞他们俩个最先拆卸的师傅竟然就这么被挤到了一旁,他们惊叹地看着穆晴面不改色地把这些见面才不超过半个小时的玩家当孙子训,最可怕的是那些人明明不情不愿,一看就看出来有不少心怀愤恨,但偏偏动作又很听话乖巧。
苏子黎恍惚间,好像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一个个为了金钱而努力工作的社畜影子。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甲方天赋?
“他们这是……”梁山满脸迷茫地看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是被人给摘了桃子,虽说这种事也用不着争先恐后,实际上来说他们来帮忙是加快了整体进程,是好事,但是吧……
努力做了一半的工作突然被别人自顾自地接手,对方之前还态度特别不好地警告他们不要拖累他们。这种沦为了对方探路石的不爽感,让梁山愤怒地鼓起了嘴。
“她怎么能这样!这也太过分了吧!苏哥,早知道我们就……”
愤怒地梁山转过头,发现他的苏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瓜子,正咔嚓咔嚓磕地正香,连着边上的狄飞一起,两人一点都没有不开心,反而乐呵呵地自动自觉地成为了嗑瓜子群众。
“早知道什么?”苏子黎回过头,看见梁山愕然的眼神,他叹了一声,伸手抓了一把瓜子递给他,“年轻人就是火气大,来,磕把瓜子消消气。”
梁山:“???”
他莫名其妙地接过了瓜子,脸上依旧写满迷茫。
“苏哥,为什么你们不生气啊?”
“让我来解释吧,”做完电工活又嗑瓜子的狄飞已经毫无斯文形象,他笑着拍了拍梁山的肩膀,示意他往边上挪挪,别挡着别人干活。
“我懂你的心情,也懂你的意思,但是你放宽心仔细想想,我们有必要在这种方面和他们争吗?都是拆墙,谁拆不是拆啊。”
“可是……”
“你觉得我们在前面蹚水,他们不仅不配合还警告我们,结果看我们没事又跑上来帮忙,这很无耻是吗?”
梁山犹豫地点点头。
“这种行为确实不怎样,如果在外面,那我肯定会要个说法,但你不要忘记我们在什么地方。”狄飞点了点那些看着专心干活,其实很多还在暗中听他们说什么的人们,“这里是密室逃生游戏,大家都把命悬在钢丝上走,也许一时不慎,就会在下一刻跌落,就会死个干净,再也不可能醒来。”
“谁都不想死,命只有一条,当然是自己的最宝贵。在这种情况下,自私一点,薄凉一点,谨慎一点,有错